蒲仙敖烈最近的心情本就糟糕透顶。明日就是四月二十,按照原定计划,他们早就该撤离了,可如今城外被围得水泄不通,连条出城的路都没有。他手下明明有两千精锐骑兵,却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连城门都出不去,这让他如何能不郁闷?
好在他早有准备,城中囤积了足够的粮草,至少短期内不会有断粮的危机,这也让他稍稍安心。
“将军,不好了,恐怕敌军很快就要攻城了!”杨成和知道蒲仙敖烈心情烦躁,可军情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忙前来禀报。
“什么?这姓武的真是欺人太甚!”蒲仙敖烈一听,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完好的桌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力道之强,可见一斑。
杨成和吓得脖子一缩,暗自咋舌——这一掌要是拍在自己身上,恐怕就得断成两截。
蒲仙敖烈位高权重多年,早已很少亲自出手,很多人都忘了,他也是年少成名的武林高手。想当年,他也曾鲜衣怒马,手持长枪纵横黄河两岸,罕逢敌手,正因如此,才被完颜峤看中,收入麾下委以重任。
“去看看!”怒火发泄过后,蒲仙敖烈也只能面对现实。想他蒲仙敖烈向来自视甚高,如今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困在此地,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登上城头,蒲仙敖烈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对唐州军并非一无所知,对方修筑的那些高台,显然是为了架起火炮,以此压制城头的防御力量。
“将军,您看后面的攻城车,如此巨大,真是闻所未闻。”杨成和指着远处说道,那攻城车远在一里多地开外,正好能避开城中的强弩和投石机攻击。
“不可能,这么大的攻城车,根本就无法推动。”蒲仙敖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方才他的注意力全在高台上,竟没注意到那远处的攻城车。
“属下也不愿相信,可唐州军向来不会做无用功。”杨成和叹了口气,他也希望那攻城车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材,可对方耗费这么多材料和精力造出来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废物?
蒲仙敖烈心中满是憋屈。他明明手握强大的骑兵,若是在城外的开阔地带,完全可以进退自如,纵横驰骋,可如今却被死死困在城中,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可有破敌之策?”蒲仙敖烈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绝不能被情绪左右判断。
“对方虽然堵住了城门,却没能将整座城池完全围困。我们可以趁夜色放下探子,前往长社求援。只要有一支骑兵从后方袭扰,将军您再率领大军从城中杀出,前后夹击,定能击破敌军!”杨成和说道,他心里清楚,只靠城中这点兵力,想要翻盘已是无望,只能寄希望于援兵。
如今唐州军虽然人多势众,却要分兵驻守各个城门,只要有一支援兵赶来相助,蒲仙敖烈就能在局部对唐州军形成优势,进而将其歼灭。只要能冲出城去,凭借骑兵强大的机动性,完全可以逐个击破对方的营垒。
“不错,速速安排人手,前往长社。不,除了长社,再派人去开封求援。”蒲仙敖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硬撑到四月二十,此时求援也是理直气壮。只要援兵一到,内外夹击,不愁城外的敌军不灭。
武安君对蒲仙敖烈的求援计划毫不知情。待到第二日,南门的炮台已全部搭建完毕,他随即下令将其他各门的火炮都调集到南门。眼下其他各门的战壕和拒马都布置齐全,城中的骑兵再无突袭的可能,他可以集中火力主攻南门。
一门门乌黑的火炮被稳稳安置在炮台之上,随着一声令下,火炮随即开始朝着城头轰击,目标直指那些床弩和防御设施。
原本正在观察敌情的杨成和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吓了一跳,一颗黝黑的炮弹几乎擦着他的头顶飞过,身后的床弩瞬间被击得粉碎。
“快,速速还击,用沙土袋把床弩都围起来!”杨成和看着城头瞬间乱作一团的士兵,心中也是慌乱不已——这才只是一轮齐射,威力就已经如此之大。
如今的唐州军有二十多门火炮,而且射击精度极高,几乎所有的炮弹都精准地落在城头之上。
蒲仙敖烈在帐中听到炮声,立刻骑上马赶了过来,刚登上城头,就遇上了唐州军的第二轮齐射。
城头的床弩也急忙开始还击,可根本射不穿对方的防御。那些火炮都藏在厚厚的掩体后面,只有开炮的时候才会把炮口伸出来,打完就立刻缩回,让人无可奈何。
投石机也陆续将石块抛射过去,可落点根本无法掌控,能有多少杀伤力,纯粹看运气。
唐州军并不急于攻城,士兵们都站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只是凭借火炮的优势持续压制城头,消耗守军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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