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方才有人求见将军,说是碧桃姑娘身体不适,想见将军一面!”梁勇刚下城头,就听见护卫来报。
“本将知道了,带上人手,先随我走一趟府衙!”梁勇直接点了十几名卫兵,骑马直奔县衙而去。
习宏丰面色冷峻,面前跪着几十号人,都是来控诉梁勇的所作所为。
对于梁勇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习宏丰也极为不满,如今他也颇感棘手。
“大人,梁参将来了!”书吏进到大堂,朝上首的习宏丰说道。
“请梁参将进来!”习宏丰感觉来得正好,今日之事,总要给一个说法。
梁勇带着亲卫,大步流星走进衙门,只瞧了一眼这大堂跪着的数十号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习大人,麾下将士刚刚击退贼寇,还请速速组织犒劳将士,不可寒了将士们的心!”梁勇直接无视那一地的百姓,直接朝上首的习宏丰说道。
“梁参将,你来得正好,这些百姓哭诉你草菅人命,令他们家人枉死在城头,可属实?”习宏丰面色不愉,这梁勇的态度居然是在命令他。
“死在城头确有其事,何来枉死一说?”梁勇倒是直接,反正也推脱不过去。
“县令大人,你听听,我那儿子,他才十五啊。说好的是在城下搬运物资,怎么就上城成了肉盾,都被打成筛子了!”一名老汉老泪纵横,他老年得子,好不容易养大,白发人送黑发人,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我那夫君,他腿脚不便,是个瘸子啊,怎么就上城头作战了,他逃都逃不掉啊!”
“县令大人,我两个儿子,说好的,一个参军上城头,还一个只在下面搬货。今日,我两个儿子都没了,老汉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
堂下哭成一片,习宏丰脸上不好看,感觉梁勇做得太过了。
“一帮刁民,这是战争,若不是本将拼死抵抗,现在敌军入城,你们以为有的好?”
“你家死个儿子就哭哭啼啼,谁家不死?本将麾下儿郎就该死,你们的儿子就精贵?”
“大敌当前,当众志成城,都贪生怕死,谁去守城?怪就怪城外的贼寇,他们不打来,自然没有死亡!”
梁勇一声大喝,好不容易杀退敌军,他也算劳苦功高,怎么反而成了万夫所指?
“梁参将,凡事自有规矩,守城的人,本官不是抽调齐全了吗?”习宏丰面色更加难看,梁勇这话何尝不是说给他听?
“规矩?那好,这几日,我麾下士兵加上青壮,一共死伤五百有余,还请习大人即刻补充人手给我!”梁勇面色冷峻,他知道习宏丰不爽,可这都是妇人之仁。
“城中青壮早已抽调过半,现在连城门都出不去,我去哪抽调青壮?”习宏丰觉得梁勇太过气盛,丝毫面子不给他。
“你也知道,那这城还守不守?这么下去,最多三日,我麾下就要死光了,没人拿什么去守?”梁勇也一肚子火,老子在城墙上拼命一天了,下来就是这般待遇?
“那也不能草菅人命,本官拿什么给父老乡亲交代?当初征调的时候,本官允诺过的,现在衙门的信誉何在?”习宏丰拍案而起,这梁勇居然真的跟他叫板?他才是这一县之正印官。
“什么交代?本将守土有责,死伤在所难免,谁的命不是就一条?本将早有决断,要跟那贼寇厮杀到最后一人。”梁勇丝毫不让,只要他退让了,最多两天,方城必丢,那他之前做的那些算什么?
只要他能够守住方城,死再多人也值得,可若是方城丢了,他之前的行为才叫草菅人命。
“来人啊,把这些人都带上城头,明日一早,与贼寇搏杀,也算是为国捐躯!”梁勇本来就要抓人充当肉盾,这些人正好派上用场。
“大人、大人,救命啊!”这些老弱顿时傻了眼,不仅公道没讨回来,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梁参将,本官为一县之父母,岂能容你如此胡作非为?”习宏丰拍案而起,梁勇这是扇他的脸啊。
“习大人,如今正是战时,一切事务以守城为上,你我早有约定,由本将统领防务,你待怎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你我当力保城池不失。明日天亮,习大人需再组织五百人,无论男女老弱,若是人头不够,本将只能亲自在城里抓。”梁勇分毫不让,直接以势压人。
“你!”习宏丰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这梁勇完全就是疯了。
“习大人,若是真的人手不够,你也得陪着本将一起上城头。日出之前,五百人,一个都不能少!全部带走!”梁勇一声大喝,直接抽出腰间长刀,再有不从者,格杀当场。
习宏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任由梁勇把那些老弱驱赶出去,而他连丝毫办法都没有。
“大人,不如早作打算!”师爷韦恒上前,在习宏丰耳边轻语。
“如之奈何?”习宏丰两手一摊,现在城池都在梁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