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都这般下去,这仗怎么打?兵员的损耗高得吓人。
就填个护城河,总的损失就超过了二百人,再加上后面的攻城战,估计要损失千人以上,他这才刚募集好的兵力,一下又折损这么多。
合格的兵员可不是那杂草,割一茬又一茬,折损太过,后面补充就越发困难。
“想要方城,放马来取,咱们手下见真章!”梁勇自问,有两千多人守城,又准备如此多的巨石跟木头,完全可以抵挡数日,就看天公是否作美了。
“那便让我瞧瞧,你究竟有多少本事!”武安君眯起双眼,既然谈不拢,那就只能打了。
次日一早,好像空气中又多了几分寒意,武安君直接传令,各营掩护,一营、二营开始主攻。
过了河的士卒直接将吊桥给放下,厚重的城门直接暴露开来,火炮直接被拉下去,抵近城门开炮。
梁勇丝毫不慌,原本城门中就用石块封了一道,干脆下令继续填石块,将其彻底封死。
四辆巨大的攻城车逐渐抵近城墙,精锐的士卒在其中屏住呼吸,只待距离再近一些,放下跳板他们就能直达城头。
厚重的攻城车速度很慢,完全靠底下的人力推动,几乎是在一寸一寸往前挪动。
“啪!”的一声,宽阔的跳板放下,刀盾手立刻用盾牌掩护身躯,直接朝着城头冲去。
迎接他们的自然是长枪,梁勇早就针对性训练过,密密麻麻的长枪,根本无从躲避,任你功夫再高,也要被扎成刺猬。
攻城车的后方,一座巨大的圆盘转动,在绳索的拉动下,重达五百斤的虎蹲炮被缓缓吊起。
这是武安君跟工匠的最新设计,在攻城车的上方,增加了一个虎蹲炮的位置。
虎蹲炮吊上攻城车,立刻开火,扇形的霰弹遇上无甲的士兵,几乎是一炮就杀灭十几人。
精锐的刀盾手立刻趁乱开始冲击,在城头占据更大的地盘,为后方士兵上来提供空间。
梁勇带着精锐在城头亲自搏杀,愣是一次次补上缺口,把杀进来敌军给反推回去。
“大人,不好了,那城头守将以老弱作为盾牌,抵御虎蹲炮的射击!”汪志新得到麾下的回报,一溜烟跑到武安君跟前。
因为人手折损得太快,梁勇为了节约青壮,直接下令把城中老弱驱赶上来,精锐士兵人手一个挡在前面,用来抵御虎蹲炮的攻击。
武安君迅速登上炮台,只见那些老弱,双手举着木盾或者门板,好像行尸走肉一样,站在那些精锐士兵的前面。
每一次炮响,都被无情射杀,而那些躲在后面的精锐,在炮响之后,立刻提着刀跟敌军搏杀,这些活生生的人,成为了他们的肉盾。
武安君面色沉重,这种驱使老弱的行为,通常都是山贼才用的招数,没想到这梁勇也用上了。
“鸣金收兵!”武安君深吸一口气,也许,他可以等一等,今晚是否有变故。
早已见惯生死,可那都是战场上的搏杀,这种屠戮无辜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梁勇看了一眼太阳,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看来自己这招果然有用。
“梁勇,你这么做,不怕伤阴德吗?”武安君驱马靠近城墙,他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杀了梁勇。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梁勇比起李奇胜更狠,守城也更厉害,城门的木板早就被轰碎了,里面露出大量的石块,整个城门被完全塞住了。
“阴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奉旨守城,有何不对?真正损阴德的,是你才对,若不是你起兵,何以有今日之战?”梁勇哈哈大笑,无论怎么说,他今日守住了城池,每多一日,他离胜利就近一分。
无论死伤多少人,只要城池守住了,他就成功了。
“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你们的俸禄跟军饷,是来自百姓缴纳的税赋,而不是什么狗屁朝廷。朝廷种地吗?朝廷放牧吗?朝廷养蚕织布吗?”武安君怒吼,他很愤怒,恨不得要把梁勇撕成碎片才好。
“那又怎么样?杀他们的,是你的麾下!”梁勇才不管武安君的道理,他只要守住城池,高官厚禄自然在等他。
前朝有个将领,为了守城,活活吃掉满城的百姓。那又如何?他成功了,孤军守城三个月,愣是把敌军死死拖住,为朝廷争取时间,那叫有大功于社稷。
“梁勇,我记住你了!”武安君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他作为一军统帅,不可以意气用事。
“幸甚!对了,武安君,既然你这么在意他们,这些尸体,明天我用投石机投给你!”梁勇放肆大笑,攻心为上,他要让武安君投鼠忌器。
“我武安君不嗜杀,但是你梁府满门的命,我记下了,一个不留!”武安君面色阴狠,他从未如此记恨一个人。
“梁某等着,只怕你没那个本事!”梁勇根本不怕,自以为捏到了武安君的软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