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种的田,被拿去当阵基了。”酒道人咧嘴,“人家收租,你总得付点利息吧?”
“我田里的土?”陆无尘皱眉,“谁这么缺德?”
“缺德的多了。”酒道人晃了晃空葫芦,“但敢拿你田土布阵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是——”
他话没说完,前方通道突然一亮。
一片开阔地出现在眼前,岩壁上刻满符文,中央一座石台,黑影背对而立,手中捧着那本古籍。
古籍翻开,页页无字,却有黑气如呼吸般吞吐。
陆无尘眯眼:“好家伙,看书还能看成打呼噜?”
酒道人却神色一凝:“别动。那不是书——是‘活封’。”
“活封?”
“封印本身是活的。”他低声道,“靠吸收灵气维持,一旦断供,就会反噬宿主。”
“所以黑影带它走,是在喂它?”
“差不多。”酒道人苦笑,“就像你养鱼,得定时换水喂食。这玩意儿也得‘喂酒’。”
“那你那壶酒,够它吃几顿?”
“一顿半。”酒道人耸肩,“刚才那一下,顶多让它醉晕过去,醒过来还得闹。”
陆无尘摸了摸下巴:“所以咱们得找个酿酒的?”
“不止。”酒道人盯着石台,“还得有人愿意用血去‘祭阵’——有情之血,无垢之魂。你猜,这种人上哪找去?”
陆无尘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想说——我吧?”
酒道人笑而不语。
白璃冷哼:“他又不是酒坛子,还能当酿酒原料?”
“体质特殊。”酒道人摇头,“鸿蒙道体,天生与封印共鸣。他的血,比什么灵药都管用。”
“那不就是人形酒曲?”陆无尘翻白眼,“合着我这是被当成发酵桶了?”
“比喻得还挺形象。”酒道人哈哈大笑,突然抬手,一滴残酒从葫芦底滑出,落在陆无尘手心。
酒液滚烫,竟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印记,形如酒坛,与地上的残符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陆无尘皱眉。
“契约。”酒道人正色,“你破了阵,用了我的酒,沾了她的符。从现在起,你跟这封印,也算……沾亲带故了。”
“我可没想认这门亲戚。”陆无尘甩手,“太费酒。”
“费也得喝。”酒道人眯眼,“不然下次,它醒过来,第一个找你要债。”
陆无尘刚要反驳,突然,石台上的古籍轻轻合拢。
黑影缓缓转身,袖角微扬。
一片灰烬飘落,其纹路与酒道人葫芦上的封印,如出一辙。
陆无尘盯着那灰烬,忽然笑了。
“二叔。”他轻声说,“你连酒都敢抄,看来是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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