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震，是踩上去的那块石头自己在抖。
白璃反应最快，一把拽住他后领往回拖，五爪金龙尾巴一卷，把酒道人甩到背上。下一秒，他们刚才站的位置裂开三道细缝，蓝光窜出，像蛇信子舔过空气，发出“滋啦”一声闷响。
“别动。”陆无尘抬手，声音压得极低，“踩灰线会炸。”
他盯着地面，那几道裂缝边缘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灰蒙蒙的，像是被烟熏过。可奇怪的是，这些纹路震动的频率，跟他腰间咸鱼玉佩的微光一模一样——一颤一颤，像在打嗝。
“系统爸爸？”他小声嘀咕，“你是不是又偷偷接了WiFi？”
玉佩没反应，但灵田空间里，那片刚种下没几天的“老实藤”突然集体歪了头，根须轻轻抖动，像是听见了什么召唤。
“不对劲。”他眯眼，“这陷阱……闻着有点熟。”
白璃蹲下，指尖凝聚一点狐火，轻轻往前一送。火光映出更多符文，层层叠叠，像被谁用指甲抠进石头里。她皱眉：“这些纹路，像是从地底长出来的。”
“不是长出来的。”陆无尘伸手，从裂缝边缘抠下一小撮土，“是种出来的。”
那撮土灰中带青，还沾着点枯叶碎屑。他捻了捻，鼻子一抽——一股熟悉的味儿冲上来，混着灵田里变异黄瓜的酸香、软胶草的胶味，还有点……他昨儿埋进土里的烂桃核的腐味。
“我田里的土。”他咧嘴，“谁把我家后院搬这儿来了？”
五爪金龙凑过来，龙尾一扫，石壁上一块浮雕“哗啦”掉下，露出后面半截焦黑的树枝。树枝上刻了个歪歪扭扭的“陆”字，像是小孩涂鸦。
陆无尘盯着那字，眼皮一跳。
这树枝，是他七岁那年随手插进灵田的废弃桃枝。当时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乱扔垃圾，已自动回收并升级为‘长寿木（未激活）’。”后来这树枝就再没出现过，他还以为被系统当柴烧了。
结果现在，它在这儿，烧得只剩半截，还被刻了符文，嵌进墙里当阵眼。
“好家伙。”他啧了一声，“我家田产被盗，还被拿去搞房地产开发？”
白璃冷着脸：“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话音未落，石室深处传来“咔”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碎了枯骨。
黑影动了。
它原本站在石台前，背对着众人，手里捧着那本无字古籍。此刻它缓缓转身，动作僵硬，像提线木偶被人拽了一下。
脸露出来了。
陆无尘瞳孔一缩。
那张脸，赫然是二叔陆震岳。
可又不完全是。
他左脸正常，还带着点平日里伪善的笑纹；右脸却像被火燎过，皮肤焦黑龟裂，血管凸起，泛着暗红光泽。最诡异的是，他双眼翻白，瞳孔缩成针尖，脖子上浮现出一道血色符印，边缘缠着一丝淡青藤纹，正随着呼吸一明一暗。
“这造型……”陆无尘摸了摸下巴，“像被系统强制更新失败，卡在了安装界面。”
黑影——或者说，被控制的陆震岳——突然抬手，整条右臂“咔咔”作响，关节反向扭曲，猛地朝陆无尘拍来。
掌风未至，地面符文先爆。
三道蓝光从不同角度射出，直取咽喉、心口、丹田。五爪金龙低吼一声，龙尾横扫，撞开一道光束；白璃狐火暴涨，烧化第二道；第三道擦着陆无尘耳侧掠过，削断一缕发丝，那发丝落地瞬间化作黑灰。
“这年头连亲戚见面都不打招呼了？”陆无尘往后一跳，顺手把咸鱼玉佩摘下来，往旁边陷阱区一抛。
玉佩落地，嗡地一震。
整个藏身处的符文同时闪烁，频率骤乱。黑影的动作猛地一僵，像是信号中断的傀儡，左肩剧烈抽搐，右脸的符印“滋滋”冒烟。
“果然。”陆无尘咧嘴，“你这控制程序，跟我系统提示音一个bug。”
他刚才就发现了，这黑影每次攻击前，左肩都会先抖一下，跟系统发布“被无视十次”任务时玉佩的震动节奏一模一样。看来敌人是拿灵田产物炼了控制符，结果反被系统信号干扰。
“白璃，锁他！金龙，冻住！”
白璃早有准备，银光一闪，狐火化作锁链缠上黑影双臂。五爪金龙张口喷出低温龙息，白雾瞬间凝结，将黑影下半身冻在原地。
“搞定。”陆无尘拍拍手，走过去捡回玉佩，“接下来是审问环节——二叔，你这外包公司接活也不签合同，小心我举报你偷税漏税。”
可就在这时，石台上的古籍突然“哗啦”翻页。
无字书页上，黑气如呼吸般吞吐，渐渐凝聚成一条条锁链，缠绕石台基座。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岩壁裂开细缝，渗出黑色雾气。
“它要醒了。”白璃低声道。
陆无尘盯着古籍，脑中闪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