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刚才说那黑影是妖兽同伙，可妖兽不会穿靴子，也不会按族徽。它要是真想抢书，干嘛不直接烧了它？干嘛要带着它跑？”

    酒道人沉默。

    “它不是抢。”陆无尘站直身子，“它是救。书不想被人拿走，但它得走，所以它找了个‘人’来带走它——一个能进出秘境、能碰古籍、还不被符文攻击的‘自己人’。”

    他咧嘴一笑：“您说，这算不算一场精心策划的越狱？”

    酒道人脸色铁青：“你懂什么！那本书一旦离台，封印就会松动，里面的……”

    “我知道。”陆无尘打断他，“我知道它危险，我知道它不该动，我知道它背后有一堆陈年旧账等着人去翻。”他抬手摸了摸发烫的玉佩，“可问题是，它已经动了。书走了，酒漏了，葫芦裂了，连我这咸鱼系统都安静得像条死鱼。现在咱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这儿吵架，等它自己回来；要么顺着酒味，把这场‘越狱’看完。”

    他转身，一脚跨进黑暗。

    “我选后者。”

    五爪金龙紧随其后，龙息凝成一团微光，照亮前方。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石壁湿冷，像是贴着一层薄薄的膜。走了约莫十步，前方豁然开阔，露出一间更小的石室。

    石室中央，古籍静静悬浮，书页无风自动，像是在呼吸。黑影背对着他们，站在书前，一动不动。

    陆无尘没靠近，只站在门口，从灵田里摸出一粒种子，轻轻弹向地面。

    种子落地，刚要生根，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碾成粉末。

    “行，不许种田。”他耸耸肩，“那我站着看。”

    他清了清嗓子：“喂，快递员同志，您这单收货地址填错了——这书得退回去，不然系统要扣我积分。”

    黑影没动。

    陆无尘又说：“您要是不吭声，我就当您默认同意了。我数三下，您要是还不退书，我就喊‘抓贼’了。”

    他刚要开口，黑影忽然抬起手，轻轻抚过书页。

    那一瞬，古籍边缘渗出一缕黑气，顺着黑影的手臂往上爬，像是活物般钻进袖口。

    陆无尘瞳孔一缩。

    那黑气的纹路，和他酒葫芦里渗出的黑酒，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摸了摸玉佩，发现齿轮不知何时又逆了一格。

    “系统。”他低声说，“你家酒葫芦漏水，还顺手送人一本作业？”

    石室深处，古籍缓缓合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