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者，归位——！”
陆无尘的手停在半空，酒葫芦悬在头顶，却没砸下去。他眯了眯眼，忽然把葫芦塞回腰间，拍了拍：“吵是吧？那咱比比谁更烦。”
他转头看向白璃：“你闻到没？一股陈年腌菜混着烧焦纸钱的味道。”
白璃没答，指尖微颤，冰火双翼已悄然展开。她盯着那团翻滚的血云，耳后皮肤忽然一热，像是有鳞片在皮下轻轻拱动。
“它在放录像。”陆无尘蹲下，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瓜子，一颗颗摆在石阶上，“还是盗版的，画质模糊，音效倒是挺吓人。”
话音刚落，血云猛地一缩，随即炸开。天空被撕裂成一片猩红战场——断戟插在焦土上，残甲散落，尸骨如林。风里卷着铁锈味和血腥气，一队披甲修士正列阵冲锋，领头那人背影熟悉得让陆无尘差点把瓜子壳咽下去。
“我？”他嚼着瓜子，“那时候我还没开始摆烂，怎么就穿得这么像炮灰？”
画面一转，那“他”突然反手一剑，斩断三名同门修士的咽喉。血喷上剑身，竟被剑吞了进去。
白璃瞳孔骤缩。她认出了那柄剑——无铭无纹，通体漆黑，正是三百年前传说中被封印的“因果”。
“不是你。”她低声说，“是有人想让你以为是你。”
陆无尘没吭声。他盯着那幻象里的自己，忽然笑出声：“这演技太差。我要真那么能打，早躺平当祖宗了，还用种田？”
血云翻涌，战场再度切换。这一次，漫天风雪中，一名银发狐族女子立于山巅，身后是千军万马。她抬手一挥，冰火交织成网，将一头巨兽钉死在地。那巨兽临死前发出的咆哮，震得陆无尘耳膜发麻。
“那是……你爹？”他扭头看白璃。
她脸色发白，手指攥紧了袖口：“他死在混沌之战。没人知道那一战发生了什么。”
“现在知道了。”陆无尘拍拍裤子站起来，“有人把你们俩的回忆剪在一起，做成恐怖片，专挑我系统死机的时候放。”
小金缩在角落，龙角嗡嗡直响：“我咋觉得……那巨兽看我有点眼熟？”
“闭嘴。”陆无尘甩了颗瓜子壳过去，“你再自恋，我就把你小时候埋灵田里那截尾巴挖出来晒。”
血云忽然静止。所有幻象凝固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紧接着，一张张人脸缓缓转头，齐刷刷看向陆无尘。
“归位……归位……归位……”
低语如潮水般涌来，陆无尘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抬手摸了摸咸鱼玉佩，依旧漆黑一片。
“系统爸爸？”他戳了戳，“你再装死，我就把你挂在灵田门口当风铃。”
玉佩毫无反应。
“行吧。”他耸耸肩，从酒葫芦里倒出一滴酒，滴在指尖，“看来今天得靠手艺活了。”
他屈指一弹，酒珠飞出，撞上血云边缘。金光一闪，幻象剧烈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老电视。
“灵田的种子，是我的。”陆无尘慢悠悠说，“你拿去炼邪术，还敢放我家祖宗黑历史？”
他指尖接连弹出酒滴，每一滴都精准命中血云中的符文节点。金光如针，将幻象刺得千疮百孔。
白璃忽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缕银焰：“等等。”
她指尖轻触血云，冰火交融的气息缓缓渗入。血云翻滚的速度竟慢了下来，幻象也变得清晰。
“你在干嘛？”陆无尘问。
“听。”她说，“它不是在攻击，是在求救。”
“求救？”小金瞪眼，“这玩意儿差点把我们脑子洗成腌菜！”
“是记忆。”白璃闭眼，“被强行封印的记忆。它在找能解开的人。”
陆无尘盯着她耳后那片微微发亮的皮肤，忽然伸手：“借你一滴血。”
“干嘛？”
“种田。”他咧嘴一笑，“你血贵，种出来的东西邪性。”
白璃翻了个白眼，指尖一划，一滴血落入他掌心。陆无尘立刻将血抹在咸鱼玉佩上。
“系统？老规矩，我出力，你给钱。现在我出的是人情，你总得给点利息吧？”
玉佩依旧黑着，但边缘忽然闪过一丝微光，像是打了个盹的咸鱼翻了个身。
下一瞬，陆无尘脑中“叮”地一声：
【检测到高纯度妖族血脉共鸣】 【临时解锁：记忆回溯·初级】 【奖励：三秒预知未来（试用版）】
“就这？”他骂道，“我还以为能换顿火锅。”
【温馨提示：试用版仅限一次，过期不候】
“行吧。”他闭眼，将那三秒“未来”投向血云。
画面一闪——他看见自己伸手触碰铜棺底部的符文交汇点，紧接着，整座城的建筑开始渗出黏液，墙体扭曲成血肉组织。
他猛地睁眼：“小金！别喷火！”
小金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