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司你更别提,还被官府悬赏通缉了。”
“王二兄弟不必担心,我清楚得很。”
宋江点点头,又示意众人噤声,随后在王二的带领下,沿着幽暗的街巷,悄然向南边老胡头的客店靠近。
郓城县不大,主干道仅有一条南北向、一条东西向。
其余小路多与巷弄相似,官府的差役虽按县令指示巡查全城,但多集中于主路,对小巷较少涉足。
宋江等人在王二的带领下,摸索前进,在狭窄的巷子里迂回前行,约莫半日,终于抵达老胡家客店外。
此时正值宵禁,客店早已关门歇业。
贸然敲门恐会引起 * 动,王二提议道:“押司,后院的围墙不高,不如我们从这里 ** 而入?”
“行!”
事不宜迟,宋江点头同意,众人来到后院,留下一半喽啰在外接应,自己则与王二一同,在其他喽啰的帮助下翻进后院。
“我下午已打探清楚,那两位陌生人就住在西北角的房间内。”
王二低声说道,“押司直接过去就好,我会在此替你警戒。”
“辛苦王二兄弟了。”
宋江拱手致谢,带着两名喽啰来到西北角的客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屋内随即传来警惕的低喝:“是谁?”
“店小二。”
一名喽啰答道。
“请客官开门,我们送来洗脚水。”
“不用了。”
屋内之人立即回应。
见对方始终警惕不愿开门,及时雨只好亲自上前,低声说道:“呼延将军、张都监,我是宋江。”
“听说两位在此居住,特来拜访!”
室内一时寂静,片刻后,烛光微弱亮起,房门缓缓开启,未羽箭张清立于门前,目光警觉地看着宋江:“你就是那及时雨宋公明?”
“不错,正是在下。”
宋江急忙躬身行礼,“想必这位是东昌府的张都监?在下……”
未等宋江说完,张清便打断道:“我听说你也已落草为寇,现在来找我们这些失败者,所为何事?”
“这……”
宋江左右张望,低声说道:“在外说话恐多有不便,不如……”
张清略作犹豫,回头看向室内的呼延灼,见其点头,这才让出位置,“你们在外守着。”
宋江对随从吩咐完毕,迅速步入屋内,一眼便看见一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忙加快脚步上前,恭敬行礼:“在下原郓城县吏宋江,拜见呼延将军。”
“罢了,我如今不过是个败军之将,你何必如此客气。”
呼延灼皱眉道,“再说,张都监不是说你也落草了吗?还提什么县吏?”
“这……”
宋江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他多年来一心追求仕途,虽经多年钻营,最终也只是做了个小文吏。
想到呼延灼虽败于梁山,但仍……
当下终究是官军的将领占上风,
宋江这才道出自己原先的官职,
摆出一副官腔,
谁知呼延灼丝毫不在意,
及时雨顿觉十分尴尬,
但多年混迹公门的经历,
已让宋江的脸皮变得极厚,
他毫不在意地挺身而起,
随后听见呼延灼问:
“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呼延将军,我此行是为了给将军指引一条明路,”
宋江拱手一礼,
“将军可知,那梁山的兵马,就在水泊附近,四下搜寻缉拿你们二人。”
“哼,这有何稀奇,”
呼延灼冷声道,
“将军有所不知,”
见呼延灼露出不耐,
宋江连忙说道,
“那梁山对将军率军围剿之事怀恨在心,”
“早已下令,一旦找到你们,”
“便立刻斩首,碎尸万段,首级还会送往山东各地示众!”
“这些绿林匪徒,做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呼延灼怒道,
“我们虽败,但朝廷绝不会容忍梁山这般势力存在,”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军再次征讨他们。”
“我倒想看看,他们在阴曹地府如何猖狂!”
“这……宋押司,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旁边的张清疑惑开口,
“我的东昌府虽离水泊很远,”
“但这几个月以来,常听人说,”
“那梁山之主向来仁义宽厚,”
“梁山处置的人,多是乡间的恶霸豪强,”
“我从未听说过梁山寨主会如此狠毒。”
“天下绿林匪徒都差不多,”
呼延灼轻描淡写道,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