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唢呐?”陈青禾的意识在无数个自我之间穿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他看到每个自己都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不同的性格特质,甚至不同的外貌特征,但对唢呐的掌握却同样熟练,仿佛这是刻在基因深处的本能。
在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都市画面里,他看到自己站在高耸入云的塔顶,手中的唢呐已经完全电子化,喇叭口镶嵌着全息投影装置。吹奏时,空中浮现出立体的《山海经》异兽影像,这些影像并非虚幻,而是由纳米机器人构成的实体防御武器。这个世界的陈青禾是维度防御局的首席音乐家,专门用音乐频率稳定空间裂隙。
“检测到维度波动异常,坐标北纬37度,东经116度。”塔台的警报声响起,电子陈青禾立刻调出全息地图,他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快速滑动,同时吹奏的曲调变得急促起来。陈青禾看到画面中的自己眼神专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变换指法,吹出一段悠扬的《茉莉花》。
随着这段看似不合时宜的旋律响起,空中的异兽影像突然变得温顺,开始按照特定的轨迹飞行,在城市上空编织出一张能量网,成功压制住了正在扩大的空间裂隙。电子陈青禾长舒一口气,摘下全息眼镜,露出和现实中陈青禾一模一样的疲惫笑容。
“原来唢呐还能这么用……”陈青禾的意识被深深震撼。他发现每个世界的自己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运用唢呐,但核心似乎都与“规则”有关——机甲世界的能量规则,幽冥世界的轮回规则,桃源世界的自然规则,未来世界的数据规则。唢呐在这些世界里,都是撬动规则的杠杆。
画面突然陷入一片漆黑,随即被刺眼的白光取代。这是一个纯白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边际界限,只有无数道光线在其中交织穿梭。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陈青禾正悬浮在空间中央,他的周围漂浮着无数透明的立方体,每个立方体里都封存着一个小型的世界模型,有的是原始森林,有的是繁华都市,有的则是星辰大海。
这个陈青禾看起来更像一个学者,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手中的唢呐被拆解成了无数零件,正悬浮在他面前自动重组。他的手指在空中虚点,操控着那些世界模型的运行轨迹,每当模型出现不稳定的迹象,他就会让唢呐零件发出特定的频率,修正模型的参数。
“第七次实验记录:维度共振频率与传统乐器声波的匹配度达到89.7%。”实验陈青禾对着空气说道,声音被清晰地记录下来,“唢呐的黄铜共鸣腔能够放大精神力波动,这可能是它在跨维度环境中保持稳定的关键因素……”
陈青禾的意识凑近观看,发现那些世界模型里都有着相似的地理特征,隐约能看出山海经中山川河流的轮廓。实验陈青禾正在做的,似乎是在验证唢呐与山海世界之间的某种神秘联系。当他将重组好的唢呐凑到唇边时,所有的世界模型突然同步亮起,在纯白空间中投射出复杂的星图,而星图的中心,正是唢呐的剪影。
“原来如此……”陈青禾感到脑海中某个一直困惑的节点突然贯通。他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唢呐通神,亦能通万物,只要找对调子,没有吹不开的门,没有平不了的事。”以前他只当是江湖艺人的自夸,此刻却在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印证下,感受到这句话背后沉重的分量。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的场景让陈青禾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是他无比熟悉的老家院子,夕阳的余晖透过梧桐树洒在磨盘上,一个年幼的陈青禾正坐在爷爷的膝头,手里拿着一把迷你唢呐。爷爷粗糙的大手握着他的小手,正在教他吹奏最基础的《开门调》。
“吹唢呐要用心,不是用嘴。”爷爷的声音慈祥而清晰,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你看这唢呐杆上的纹路,像不像咱们老家后面的山路?每一道弯都有讲究,不能急,不能躁……”
年幼的陈青禾用力点头,小脸憋得通红,却只吹出断断续续的杂音。爷爷没有责怪,只是笑着擦去他嘴角的口水,将自己的唢呐递给他:“这杆唢呐传了七代人,到你这里是第八代。记住,无论将来走到哪,遇到什么事,唢呐声不能断。”
这个画面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在陈青禾的意识中激起层层涟漪。他看着年幼的自己接过那杆熟悉的唢呐,看着爷爷眼中复杂的神情——那里面有期待,有担忧,还有一种他当时无法理解的沉重。此刻他才明白,爷爷或许早就知道些什么,家族传承的不仅仅是一门手艺,更是一份跨越维度的使命。
无数画面开始加速融合,不同世界的陈青禾影像重叠在一起,他们的动作、表情、眼神在某个瞬间达成了惊人的同步。他们都举起了手中的唢呐,对准了各自世界的天空,吹奏起不同的曲调,却在冥冥之中形成了和谐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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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禾的意识在这共鸣中剧烈震颤,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拉伸、重塑,无数个“自我”的记忆、情感、技能如同溪流汇入大海,在他的意识深处交融碰撞。他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