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转眼间,空中的丝线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神谕碑上的山海文字还在微微发光,那些非山海符号已经彻底隐去,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压迫感和那股无形的力量也随之消失,狂暴的风雪渐渐平息,天空又恢复了之前的灰蒙蒙。
陈青禾瘫坐在雪地上,手指还残留着丝线断裂时的刺痛感,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个声音——“异类勿触天规”。
异类?是指她吗?还是指人类?天规又是什么?是维度之间的规则吗?
“青禾!你没事吧?”老周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刚才那是什么声音?你听见没?”
陈青禾抬起头,看着老周惊恐的脸,又看向神谕碑,碑身已经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她知道不是幻觉,手指的刺痛,脑海里的声音,还有老周记录的数据,都在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老周,”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把数据保存好,我们……可能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老周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收拾设备,眼神却不停地往神谕碑上瞟,像是怕石碑突然活过来。
陈青禾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目光再次落在神谕碑上。山海文字依旧静静地趴在碑身上,可她现在看着这些文字,却觉得无比陌生。它们不仅仅是上古神谕的载体,更像是一道封印,一道阻止维度干涉的封印。
而她,用爷爷传下来的唢呐,吹开了封印的一角,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触碰到了被称为“天规”的界限。
“爷爷,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陈青禾握紧了手中的唢呐,管身上的云纹硌着掌心,“《天工札记》里说的‘维度交响’,就是指这个吗?不同维度的规则碰撞,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雪穿过冰崖的呜咽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警告。
陈青禾深吸一口气,将唢呐重新包好放进背包,然后对老周说:“我们先回去,把数据整理好,再做打算。”
老周如蒙大赦,连忙背起设备包:“好好好,赶紧走,这地方太邪门了。”
走在回营地的路上,陈青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冰崖下的神谕碑。在灰蒙蒙的天色下,石碑沉默地矗立着,像一个守护秘密的巨人。她知道,这次发现只是一个开始,那个冰冷的声音,那些断裂的维度丝线,还有爷爷留下的《天工札记》,都指向一个庞大而神秘的世界——维度的世界。
而她,陈青禾,一个研究古文字的学者,一个唢呐传承人,已经被卷入了这场维度的交响之中,再也无法回头。
她摸了摸背包里的唢呐,爷爷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唢呐响,维度开,天工后人,当守界限,亦当寻真相。”守界限,可她已经触碰了界限;寻真相,这真相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风雪再次起了,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冰冷刺骨。陈青禾紧了紧衣领,加快了脚步。她知道,昆仑墟的秘密,维度的真相,都在等着她去揭开,哪怕前方是“天规”的警告,是未知的危险,她也必须走下去。因为她是天工后人,是那个能让唢呐声响彻维度间隙的人。
夜色渐深,昆仑墟的风雪又大了起来,仿佛要掩盖白天发生的一切。但在神谕碑的深处,那些隐藏的非山海符号,似乎又在黑暗中,轻轻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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