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起了宝志禅师和他的师祖之间,在昆仑山下曾邂逅过的一段特殊机缘。
特别是对那本宝志相传,在他们看来实为无人能懂的天书的叙说,
让一直对那本蹊跷的历史教案,充满疑惑的陈柏然豁然开朗。
记得他昨夜在君茹的床头翻阅那书时,
曾在那扉页边沿发现了个潦草的签名,上面用毛笔书写着宝志。
原来他便是那书的主人。
只是这个名叫宝志,带着神通的高僧,消失在了百年前的昆仑山中。
他莫不是和陈柏然一样,是个撞破时空意外来自未来的人?
如果不是与他来自同一个维度。
他是如何能知道朝代更替,又怎么能预料到身后,或许还会有后人来顾呢。
华阳真人在太子书案前看到的那张画表,
其实就是当初陈柏然陪沈君茹吃螃蟹的那天晚上,哄骗她帮忙做的那张EXCEL表。
古人没有钢笔铅笔圆珠笔,沈君茹写在表里的文字,是用毛笔书写。
虽然如此,但却真真切切用的是,只有他们两个现代人才看的明白的简体字。
华阳真人是高人 。
他定是观测天象的时候,追着那坠落东宫的彗星揣测到了异象。
然后又通过这个细微之处,捕捉到了他和沈君茹的与世不同。
不管道长洞悉了什么,知道多少。
但这关于天书背后的故事和从中得来的信息,让陈柏然的心里蓦然有了一种可以回去未来的希望。
那宝志禅师在昆仑山莫名消失了,虽然历史上都说他圆寂在梁。
如果他的确是穿越者,那么他留下的这本书,会不会是特意想告诉后来者一些什么呢。
也许他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
也许他想为他曾经经历的意外,给同命人留下些破局的蛛丝马迹?
看破不说破,这大概就是道家无为而治,道法自然的意义吧。
所以他才将这天书,留给了道家的有缘人。
如今这书的机缘来到了陈柏然的手中,作为先行者宝志的嘱托貌似有了归宿。
可除了这书的疑惑,太子此行其实还有更多的另有所图。
此时面对着道长,他若有所思。
“我知殿下此来,因尚有一事相求。” 华阳真人一语点破说。
“道长竟能预知孤的心事?”
道长的话,激起了陈柏然的强烈好奇。
他的确是带着一个特别的愿望来的。
自从堪陵那日遇险,太子身边可用之人尽皆负伤危重。
如何能在这样的厄境中保护好自己和君茹,成了他一直绞尽脑汁的难题。
东宫太子,本是个躺赢的命。
正如当初沈君茹天真地以为皇家身份尊贵无比,拼死拼活也要过把做太子妃的瘾。
谁知一路走来,这躺赢的命,不仅发现赢不了,
还必须时常跪着盘着,甚至还要冒着生命风险爬起来奔跑。
陈柏然毕竟是来自未来的一介素人,从来没有见过冷兵器时代血光的残酷。
自从那日亲自血刃杀了人。他的心境便完全变了。
宇文家族的后代总在征战杀戮中,说不定哪一天,太子也会有血浴沙场的那一天。
寻找高人学艺,成了他此时的追求。
“殿下是不是想求贫道,收你为徒啊?” 道长仿佛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道长武艺高深莫测,就是不知道孤有无仰学的机会。” 太子渴求着说。
华阳真人没有回答,而是将那昆奴再一次隆重地推上了前台。
“殿下!其实那日勘陵,救殿下的并不是贫道,而是在你面前这个唤你主人的昆奴。”
“贫道云游四海惯了,做不了殿下的师傅。”
“但有一人,他却可以!” 他指着身边的昆奴,浑然一笑。
昆奴认主,让太子的身边意外收获了世外高人的加盟。
他的身边从星汉寥落,到突然间如虎添翼。
让太子爷在今后的雄关漫道上,多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把握。
前往同州的蒲津关道上,
太子爷一行的飞马撇开了繁冗的东宫仪仗,早早来到了黄河岸边的渡口前。
蒲津渡是连接长安和同州的必经渡口。
这个渡口和这条关道,不仅是河东向关中运输盐、铁之路。也是一条输送贡赋之路。
看着南来北往,东去西来,各种面貌和衣着的商旅在此交汇停歇。
一片繁忙和热闹。
感叹着眼前黄河俊伟,关渡壮阔的陈柏然,不由为那个时代民族融合的大势所趋深为感慨。
历史书里写的,往往只是凤毛麟角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