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陆沉,脑子里翻江倒海!
太狠了!
这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让一个士大夫身败名裂,比杀了他还难受!
短暂的震惊过后,赵珩的脸上露出了大喜之色。
“好!”
他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抚掌大笑!
“好一个陆游击!好一个舆论的力量!”
“哈哈!孤之前只当你是员冲锋陷阵的猛将,却没想到,你的胸中,竟还藏着这等翻天覆地的计谋!”
赵珩激动地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陆沉,孤现在能给你的不多,一个参将虚衔,已是极限。”
“但你记住,只要你能助孤守住京师,击退北狄!”
“待孤登基之后,这万里江山,定有你一席之地!”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许诺,而是君与臣的盟约!
陆沉心头一震,立刻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末将,谢殿下!”
……
从东宫出来,天色已经彻底黑透,陆沉径直回了城外的骁骑营。
刚一踏进营门,整个营地瞬间就炸了锅。
“陆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
无数火把亮起,将整个营区照得如同白昼。
火光映照下,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庞,满是狂热之色!
“陆将军威武!”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呼啸而来!
朱大常的大手一把抓住陆沉的胳膊,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
“陆……陆游击!”
“你真的把蒲察金刚给打伤了!那可是蒲察金刚啊!”
朱大常看着陆沉的眼神,满是敬佩!
“你太给咱们骁骑营长脸了!”
其他的几个军官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话语里全是吹捧。
陆沉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听着耳边嘈杂的恭维,也咧嘴笑了起来。
他知道,今天这一战,他彻底把骁骑营的心给收拢了。
但这还不够。
他要的,不是一群只知道盲目崇拜的兵,而是一支能跟着他赴汤蹈火,真正能杀敌的精锐之师!
陆沉抬起手,轻轻往下压了压。
嘈杂的营帐,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陆沉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从朱大常,到那些队官,再到每一个普通的士卒。
“各位弟兄。”
他没有用官职,而是用了弟兄这个称呼。
“蒲察金刚,不过是北狄的一个先锋。他身后,还有完颜赫,还有完颜颂!”
“若是再打败他们,那就是泼天的富贵!”
“从今天起,我陆沉,就是你们的头儿!”
“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敢跟着我冲,敢跟着我杀!”
“北狄人的脑袋,就是你们的军功!北狄人的牛羊战马,就是你们的赏钱!”
“我陆沉,说到做到!”
“斩尽北狄,封妻荫子!”
整个骁骑营,彻底炸了!
所有士卒的眼睛都红了!
封妻荫子!
这是他们这些底层士卒,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四个字!
“愿为将军效死!”
一名士卒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歇斯底里的吼着
“愿为将军效死!”
骁骑营士卒,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看着眼前这黑压压跪倒的一片,陆沉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算是掌握了这支大胤的精锐骑兵!
骁骑营的火热,似乎能驱散京师上空的寒意。
陆沉以为,自己打伤了蒲察金刚,至少为京师争取到了一两天的喘息之机。
但他错了。
北狄人,从来不会给他们的敌人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仅仅只是过了一日。
京师高大的城墙上,一名眼尖的哨兵瞳孔猛地一缩,指着北方的地平线,语气恐惧的大叫。
“烟……烟尘!北方有烟尘”
比上一次完颜赫兵临城下时,更加铺天盖地的烟尘,正从天际线的尽头滚滚而来!
城头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刚刚因为陆沉一场小胜而燃起的些许希望,被这股压迫感十足的烟尘,彻底击碎。
“是……是哪一部北狄人?”一名将领声音干涩地问,喉结上下滚动。
很快,快马加鞭的斥候带回了那个让所有大胤边军都闻之色变的名字。
仆散道!
这个名字让守军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那可是仆散道!
那个亲手斩杀了三名大胤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