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一直没说话,只是蹲在婴儿床边,手指悬在宝宝头顶,半天不敢碰。
陆星昭走过去,教他怎么抱孩子:“爸,您托着宝宝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托着屁股,轻轻抱起来就行,别太用力。”
许父深吸一口气,按照陆昭然说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抱起了陆星辞。
小家伙似乎被惊动了,小嘴动了动,却没醒。许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抬头对许母炫耀:“你看,我说我能抱好吧?昨天在家练了好多次呢。”
许母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看把你能的。小心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她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个小衣服,“这是我给宝宝做的小棉袄,用的是老家的棉花,比买的暖和。
本来想做四件的,时间来不及,先做了两件,等出了月子我再给他们做。”
许念安接过小棉袄,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针脚细密,领口处还绣着小小的星星图案。
她知道母亲眼神不好,做一件这样的小衣服要花好几天时间。
她想起小时候穿的那些棉衣棉裤,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的,那时家里条件不好,母亲却总说:“咱们穿得朴素点没关系,暖和就行。”
“妈,您眼睛不好,别太累了。”许念安把小棉袄放在宝宝旁边,“现在买的婴儿服也很暖和,不用特意做的。”
“那不一样,”许母不以为然,“买的衣服哪有自己做的贴心?你看这棉花,是你二姨家种的,干净得很,不会过敏。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点艾叶,熬水洗澡用的,去寒气,我们老家坐月子都用这个。”她打开另一个布包,里面是捆得整整齐齐的艾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林澜已经去厨房烧热水了,边走边说:“亲家母想得真周到,我正愁不知道给安安用什么洗澡呢。昭星说医院的沐浴露可能太刺激,用艾叶水最好了。”
客厅里只剩下许父许母和许念安。许父还在抱着陆星辞,嘴里念念有词:“这小家伙真有力气,刚才踢了我一下呢。星昭,你给孩子取名了吗?”
“取了,”陆星昭坐在苏念安身边,握住她的手,“哥哥叫陆星辞,妹妹叫陆星眠,星星的星,辞别的辞,安眠的眠。
安安说,希望他们像星星一样,永远在彼此身边。”
许父愣了一下,突然眼眶红了:“好名字,好名字。
安安小时候总说,天上的星星是一家人,永远不会分开。”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宝宝,声音哽咽,“以后你们就是四口之家了,要好好过日子,互相照顾。”
许母也走过来,坐在许念安另一边,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安安,妈知道你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现在有了孩子,别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了,该休息就休息,有星昭帮你呢。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跟妈说,妈去收拾他。”
陆星昭赶紧表忠心:“妈妈您放心,我肯定把安安宠成公主,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许念安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母亲在絮絮叨叨地交代月子里的注意事项,父亲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陆星昭在旁边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将他们都温柔地拥入怀中。
“对了,”许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包,“这是我给宝宝求的平安符,在老家的庙里求的,据说很灵验。”
她把平安符放在宝宝的枕头下,又对着枕头拜了拜,“求菩萨保佑我的外孙外孙女健健康康长大,平平安安一辈子。”
许父也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这是我托人打的,老规矩,孩子出生要戴银锁,辟邪。”
他小心翼翼地把银锁戴在陆星眠脖子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陆星眠似乎被银锁的凉意惊醒了,睁开眼睛,正好对上许父的目光。
小家伙突然笑了,嘴角弯成个小小的月牙。许父顿时激动得脸都红了,抬头对苏母喊:“你看你看,她对我笑了!她认识我!”
许父正对着陆星眠的笑脸傻笑,忽然感觉指尖一痒——小家伙不知何时伸出了手,像只刚破壳的小鸟,嫩红的小爪子正牢牢攥着他的食指。
那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韧劲,仿佛要抓住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你看这孩子,”许父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睛却亮得惊人,“她抓着我呢!”他屏住呼吸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这神奇的联结,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婴儿掌心温热的纹路,还有那小拳头里藏着的、属于新生的力量。
陆星眠似乎很满意这个玩具,攥着手指晃了晃,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突然打了个奶嗝。
奶香味混着婴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