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奶香漫开来,许父顿时笑得满脸褶子,抬头冲许母喊:“老婆子快来看,她跟我亲!”
许母刚把小棉袄叠好,闻言快步凑过来,刚想说话,就见陆星眠突然松开许父的手指,转而抓住了许母垂在胸前的银镯子。
那镯子是许母嫁过来时带的,磨得锃亮,被小婴儿的手抓住,竟像是镀上了层柔光。
“这小机灵鬼,”许母的心瞬间化了,伸手想去够银锁,却被陆星眠的另一只手拦住——小家伙居然腾出一只手,同时抓住了镯子和银锁,像在比较哪个更好玩。
她的手指还没长开,指甲盖透着粉白,抓东西时总爱把掌心蜷成小小的花苞,看得许母直抹眼泪:“跟安安小时候一个样,抓周时攥着我的顶针不肯放。”
许念安靠在床头,看着母亲被孩子气笑的模样,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说她是“铁爪子”,襁褓里总爱抓着母亲的头发睡觉。
此刻陆星眠抓着银镯子晃来晃去的样子,竟真的和老照片里的自己重合了。
她刚想开口,就见陆星辞在旁边动了动——大概是被妹妹的动静吵到了,小家伙皱着眉哼唧两声,小胳膊一挥,正好打在陆星眠的恒温箱上。
“哎哟,这兄妹俩还挺有默契。”林澜端着燕窝进来,正好撞见这幕,赶紧把托盘放在小桌板上,“星辞这是在护着妹妹呢,知道妹妹抓着外婆的镯子不放,他也想凑个热闹。”
陆星辞像是听懂了奶奶的话,小嘴突然咧开,露出粉嫩的牙龈,居然也跟着笑了。
许父看得稀奇,小心翼翼把陆星眠放回婴儿床,又去抱陆星辞:“我们星辞也跟外公亲是不是?外公给你唱个童谣听。”
他清了清嗓子,用带着乡音的调子哼起来:“月光光,照厅堂,宝宝睡,快快长……”
那调子又软又糯,陆星辞居然真的安静下来,小脑袋往许父怀里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
许父顿时来了劲,越唱越起兴,连许母都跟着轻轻打拍子。
许念安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随着摇晃的动作轻轻颤动,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哼着童谣哄她睡觉,那时他的背还挺直,头发也还是黑的。
“爸的童谣还是这么好听。”许念安拿起勺子舀了口燕窝,温热的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我记得小时候发烧,您就是这么抱着我哼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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