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起伊的名字——他没考中进士,却因“算学优异”被列在“杂科特荐”里。她指着榜文回头时,正撞见朱祁钰手里拿着件新狐裘,是安蕾娜娅托人送来的,毛比她身上这件更软。
“安蕾娜娅说,让你带着这个去见人才,告诉他们,瓦剌的冬天冷,但人心热。”他把狐裘披在她肩上,“朕允你选十个人,由安蕾娜娅的亲信护送——但你要跟她讲好,这些人是‘教书先生’,不是‘大明的眼线’,若敢慢待,朕可不依。”
琪亚娜忽然抱住他,狐裘上的草屑蹭了他一身。“安蕾娜娅还说,等瓦剌安稳了,要请陛下去草原看星星,说那里的北斗,比钦天监的星图清楚百倍。”
朱祁钰拍着她的背,闻见狐裘里混着的草料香。他知道,这场“借才”不是交易,是安蕾娜娅在用最笨拙的方式示好——一个草原女人,把“让牧民活下去”看得比“部落颜面”重,这样的人,值得赌一次。
贡院外的喧嚣还在继续,琪亚娜已开始在榜文上圈名字。周起伊、林安民、会治箭伤的游医……他们的名字落在纸上,像一颗颗被安蕾娜娅的“盟约”牵引着的星子,正准备往草原的方向,挪出属于自己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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