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着朱高煦的感知!他能感觉到肌肉变得更加坚韧,骨骼仿佛被淬炼过,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他甚至觉得,此刻若再对上张玉,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但这力量如同野马,狂暴难驯,每一次运转,都伴随着焚心蚀骨的痛苦和一种…灵魂被逐渐侵蚀的冰冷感!那圣火令烙下的印记,仿佛一个贪婪的口子,在不断吮吸着他作为“朱明皇子”的某种本源气息,滋养着那血色的火焰。
“还不够…本王…要更强!” 朱高煦低吼着,强行压下痛苦,眼中血焰更炽。屈辱的逃亡,对权力的渴望,复仇的怒火,以及对绝对力量的贪婪,让他甘愿忍受这非人的折磨。
徐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和算计。他手中印诀一变,法阵红光更盛,更多的血煞之气涌入朱高煦体内。
就在这时,密室厚重的石门被轻轻叩响。石彪警惕地开门,一名穿着灰衣、面容普通的教徒闪身而入,在徐鸿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鸿听罢,眉头微挑,挥手让教徒退下。他看向法阵中正经历“圣火锻体”关键阶段的朱高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殿下,有好消息。” 徐鸿的声音打断了朱高煦的痛苦凝神,“金陵传来密报,‘血莲’已开!吕雉那毒妇焦头烂额,幼帝身中双重灾厄,命不久矣!朝廷中枢,已乱!”
朱高煦赤红的眼中血焰猛地一跳!金陵大乱?幼帝将死?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淡了身体的痛苦!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还有,” 徐鸿的声音带着诱惑,“潜伏在通州城内的‘红莲使’密报,张玉虽胜,但损失不小,围城不攻,燕军主力已显疲态。而北平城内…太子朱高炽,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朱高炽重伤昏迷?!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朱高煦心中炸响!他那被圣火灼烧得有些混乱的意识,瞬间被巨大的野心和疯狂的念头占据!北平空虚!太子垂危!张玉被牵制在通州!而自己…拥有了这“圣火”赋予的力量!还有白莲教在暗处的支持!
“天助…我也!” 朱高煦猛地从法阵中站起,周身赤红纹路光芒大放,灼热的气息让密室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他眼中血焰熊熊燃烧,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和贪婪!“徐掌印!时机已到!本王要立刻返回北方!夺取北平!掌控大局!待金陵幼帝一死,天下…唾手可得!”
徐鸿看着眼前这具已被“圣火”初步侵蚀、野心膨胀到极点的“明王”,心中冷笑。棋子,终于要落入最关键的位置了。
“殿下雄心,老母庇佑!” 徐鸿躬身,“圣教在北平、通州乃至辽东军中,皆有布置。只待殿下一声令下,‘红莲’绽放,便可里应外合!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一丝阴冷,“殿下需谨记‘圣火血盟’。您如今的力量,源于圣火,亦受制于圣火。切莫…让怒火焚尽了理智,坏了老母的‘大计’。”
“大计?” 朱高煦血焰燃烧的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警惕,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欲望淹没。“本王知道!待本王登基,必敕封圣教为国教!现在,告诉本王,如何最快回到北方?如何…拿下北平?!”
圣火焚心,野心燎原。一颗被邪火驱动的致命棋子,即将投向北方风暴的中心。而白莲教那深藏的“大计”,如同毒蛇的獠牙,在阴影中悄然显露。
**四、 冰渊回响**
西山行营,冰窟营帐。
绝对的死寂,绝对的寒冷。幽蓝的冰晶如同永恒的棺椁,将这里与生机勃勃的世界彻底隔绝。王太医冰封的惊骇面容,是这绝望领域唯一的“观众”。
冰儿小小的手掌,覆盖着纯粹的、内敛的幽蓝寒光,带着终结一切生机的绝对意志,距离徐妙锦苍白冰凉的眉心,只有发丝般的距离!帝血碎片的光芒在出现裂痕后,如同风中残烛,急速黯淡,那最后一丝温暖与守护的意志,即将彻底熄灭!
徐妙锦那缕微弱的生机,在这绝对零度的死亡气息笼罩下,如同狂风中的火星,瞬间黯淡至虚无!她的身体,似乎开始与周围的冰晶产生一种诡异的共鸣,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融化,成为这冰封领域的一部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籁俱寂的刹那!
“嗡——!!!”
冰儿胸口那枚布满裂痕、光芒即将彻底消散的帝血碎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欲目的璀璨金光!这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温暖守护,而是一种…决绝的、燃烧的、撕裂一切的帝王意志!仿佛远在万里之外的漠北,那个身披甲胄、纵马狂飙的身影,感受到了这里最深的绝望,以撕裂自身灵魂的代价,发出了跨越时空的怒吼!
这金光如同实质的利剑,狠狠刺入冰儿那浩瀚冰冷的意识之海!那稳定旋转、漠然一切的冰蓝神性旋涡,被这突如其来、饱含着朱棣无尽愤怒、焦虑、刻骨亲情与帝王之怒的意志洪流,狠狠冲击!旋涡猛地一滞,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扭曲和裂痕!
“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