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凤钗!快!”
吕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温润的凤钗递出!
慧明大师一把抓住凤钗,将其尖端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淌血的掌心伤口!白玉凤钗瞬间被染成淡金血色!一股微弱却精纯的皇道瑞气混合着佛门精血,被强行激发出来!他口中急速念诵着晦涩的梵咒,将这支饱含力量的血色凤钗,小心翼翼地、稳稳地悬停在幼帝心口上方一寸之处!
“嗡——!”
一股柔和的、带着庄严佛性与皇道气息的金红光芒,从凤钗尖端流淌而出,如同温暖的泉水,缓缓注入幼帝心口。幼帝身上疯狂蠕动的邪纹,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仿佛遇到了克星,蠕动的速度明显减缓,颜色也似乎黯淡了一丝。那串乌沉佛珠的震颤也减弱了许多。
“暂时…稳住了…” 慧明大师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显然消耗巨大。“但邪根深种,佛血凤钗只能暂时压制,延缓傀儡化…若想根除,必须拿到施术者的心头精血!否则…十日之内,邪力必将反噬,陛下…危矣!”
吕雉看着儿子痛苦稍减但依旧昏迷的小脸,又看看被侍卫死死按在地上、如同死狗般喘息的马三保,凤目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火焰!她一步步走到马三保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马三保…哀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哀家要你心甘情愿地…献上你的心头血!哀家要你活着…亲眼看着你的‘建文陛下’的江山,千秋万代!”
“嗬…嗬…” 马三保艰难地抬起头,满脸血污,却咧开嘴,露出一个怨毒到极致的惨笑,声音如同破风箱:“吕雉…你…你赢了这一局…但…血莲已种…必开遍金陵…你…你们…都逃不掉…嗬嗬…” 话未说完,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拖下去!关入天牢最底层!用最好的太医吊着他的命!哀家要他活着!清醒地活着!” 吕雉厉声下令,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她转身,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齐泰、黄子澄,声音森然:“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泄露,诛九族!给哀家查!彻查宫中!任何与马三保、与建文余孽有牵连者,杀无赦!”
深宫的血腥风暴,才刚刚开始。而马三保昏迷前的诅咒,如同不散的阴魂,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血莲开遍金陵?那是什么?十日之期,如同悬顶利剑!
**二、 白莲魅影**
保定府,一处隐秘的山庄地窖。
潮湿、阴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几张模糊不清的脸。
朱高煦靠坐在冰冷的土墙上,身上简陋包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脸色灰败,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无法掩饰的挫败。曾经不可一世的汉王,如今如同丧家之犬。他面前,站着几个身影。为首一人,身形高瘦,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袍,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他旁边,站着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冷硬的汉子,正是之前在密林边缘用强弩狙击朱能的神秘人之一。
“汉王殿下受惊了。” 灰袍人声音平和,听不出情绪。
“是你们…救了本王?” 朱高煦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警惕。这些人的身手和行事风格,绝非普通江湖草莽。
“是‘无生老母’悲悯,不忍见龙子蒙难。” 灰袍人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指尖似乎有微弱的、难以察觉的白光一闪而逝。“在下姓徐,单名一个‘鸿’字,忝为‘白莲圣教’幽燕分舵掌印使。这位是圣教护法,‘铁罗汉’石彪。”
“白莲教?!” 朱高煦瞳孔猛地一缩,心头剧震!这个在民间流传数百年、被历朝历代视为心腹大患、屡剿不灭的邪教!他们竟然救了自己?所图为何?
“正是。” 徐鸿坦然承认,目光直视朱高煦,“殿下不必惊疑。我圣教虽被朝廷污为‘邪教’,实则秉承无生老母救苦救难之宏愿。当今天下,朱棣篡位,倒行逆施,民不聊生。殿下乃太祖嫡血,雄才大略,却被奸佞所害,困于浅滩。我圣教,愿助殿下拨乱反正,重掌乾坤!”
“助我?” 朱高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你们白莲教自身难保,拿什么助本王?就凭你们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 他虽落魄,但身为皇子的傲气仍在。
“殿下此言差矣。” 徐鸿不以为忤,笑容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圣教潜行百年,信徒遍布天下,犹如地火奔涌,只待时机!朝廷视我等为疥癣之疾,殊不知星星之火,亦可燎原!至于‘把戏’…”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石彪突然低喝一声,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轻响,裸露的手臂上肌肉虬结,青筋如同蚯蚓般隆起,一股凶悍暴戾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更诡异的是,他双眼瞳孔深处,竟隐隐有两点微弱的白光一闪而过!
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