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印…**”
“…**凤驾…**”
秦王印?凤驾?!
秦王朱樉?!已故的秦王?!还有…凤驾?皇后?还是…某种代称?!
这破碎的线索,如同迷雾中的微光,指向了更深的宫廷旋涡!
丘福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将纸角也小心收好,对着徐妙锦重重点头,转身冲出营帐,朝着朱棣的主帐狂奔而去!他知道,手中这些东西,不仅是揭开“血泪佛”真相的钥匙,更是王爷能否活下去的一线希望!也是这大明江山,能否避免一场滔天浩劫的关键!
**三、 烽烟惊变**
就在丘福带着惊天秘闻冲向主帐的同时。北平城外,战局风云突变!
郑村坝大捷的余威尚在,燕军士气正盛。张玉、朱能按照朱棣昏迷前的部署,依托北平坚城和朵颜骑兵的机动性,与李景隆的先锋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成功将李景隆的五十万大军(实际兵力约三十余万)阻挡在北平外围,使其无法合围。
然而,李景隆并非庸才。他虽初战受挫(折了陈晖两万人),但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他迅速调整策略,不再急于攻城,而是仗着兵多,分兵数路,如同巨蟒般缠绕上来:一路主力继续正面压迫北平;一路绕至北平西北,意图切断燕军与居庸关、大宁方向的联系;另一路则向东运动,威胁通州粮道,并试图与辽东方面可能派出的朝廷援军会合!
压力骤增!燕军兵力捉襟见肘,疲于奔命。张玉、朱能连日苦战,虽有小胜,但防线多处告急,伤亡也在不断增加。朵颜三卫骑兵虽悍勇,但连续作战,人困马乏,损失也不小。更糟糕的是,城内存粮开始吃紧,军械消耗巨大,而朝廷大军背靠富庶的南方,补给源源不断。
西山行营中军,临时指挥所内气氛凝重。张玉盯着巨大的沙盘,眉头紧锁。朱能、陈亨等人也是面色疲惫,眼中布满血丝。
“报——!” 一名哨探浑身浴血冲入,“张将军!李景隆部将瞿能、俞通渊,率精兵五万,猛攻彰义门(北平西面)!攻势极猛!张辅将军请求支援!”
“报——!” 又一名哨探冲入,“东北方向发现大队朝廷骑兵!打着‘辽’字旗号!约两万骑!已突破我游骑警戒线!直扑顺义!意图切断我大宁粮道!”
“报——!陈亨将军所部朵颜骑兵在清河遭遇朝廷主力阻击!损失惨重!请求撤回休整!”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如同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李景隆这是要困死我们!” 朱能一拳砸在沙盘边缘,木屑纷飞,“正面强攻,侧翼包抄,断我粮道!再耗下去…不用他打,我们自己就垮了!”
陈亨脸色也很难看:“朵颜的勇士们不是铁打的!连续作战,马匹折损严重,箭矢也快耗尽了!需要休整!需要补给!”
张玉死死盯着沙盘上代表朝廷大军那一片片刺眼的红色标记,眼中血丝更甚。王爷昏迷前虽有大略部署,但具体应对如此复杂的局面,需要当机立断的魄力和精准的判断!他感到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
就在这时!
“报——!紧急军情!” 一名负责与后方联络的“黑鸦卫”密探,脸色极其古怪地冲入指挥所,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
“讲!” 张玉心头一紧。
“是…是从李景隆大营内部传出的!用最高级别密码书写!” 密探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内容…内容匪夷所思!请将军亲阅!” 他双手奉上密信。
张玉一把夺过,撕开火漆,快速扫视信笺上那几行用特殊密码写就、已被翻译好的文字。
只看了几行,张玉的脸色瞬间剧变!如同见了鬼魅!拿着信笺的手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荒谬和…一丝冰冷的恐惧!
“张将军?怎么了?!” 朱能、陈亨等人从未见过张玉如此失态,急声问道。
张玉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声音干涩嘶哑,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信中的内容:
“…佛主…谕令…”
“…时机已至…”
“…燕王…必死…”
“…令:陈亨…阵前…倒戈…献…朵颜三卫…”
“…合围…西山…”
“…取…燕王首级…及…传国玉玺…”
“…功成…裂土封王…”
信笺从张玉颤抖的手中飘然落地。
指挥所内,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般射向了站在张玉身旁的——**朵颜三卫指挥使,陈亨**!
陈亨的脸色,在张玉念出“陈亨…阵前倒戈”时,瞬间变得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眼中充满了惊骇、愤怒和被冤枉的极度屈辱!
“放屁!这是污蔑!赤裸裸的离间计!” 陈亨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暴怒咆哮,须发戟张!他猛地抽出腰刀,狠狠劈在旁边的木柱上!“我陈亨对天发誓!对长生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