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石银眸骤睁,捏着桂花糕的手都顿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真的假的?我们精灵算长寿,可你……”
“是啊,”我笑了笑,“见过地质翻涌着换了模样,见过大蜥蜴被陨石轰得只剩骨架——我还躺过它们的肋骨睡觉,那会儿肋骨还带着陨石烤过的余温。”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那这么说,八十年对你而言,不长不短?”
“也不能这么说。”我指尖划过泉面的月光,声音沉了些,“自从真正意义上‘活’过来,认了‘生命’这回事,每一年,其实都很漫长。”
“为什么?”
“曾经有位老头子教我,要‘正当的活’。”我望着他,“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得认真过。”
曜石眼底软了软:“你那位老师,真不错。”他顿了顿,又问:“你为什么突然来这儿?我还以为你在和团子们闹。”
“看你一个人喝闷酒。”我指了指他的陶杯,“怎么了?”
曜石望着月亮出神,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想,精灵的童年,该结束了。”
“也许吧。”我拿起旁边的空杯,倒上月桂酒。
他转头,举起自己的陶杯,向我递来:“喝一杯。”
“好。”陶杯相碰,发出轻脆的响。
“干杯!”他眼底亮了亮,带着点释然。
“干杯!为了明天。”
“明天见。”
“明天见。”
月光清冷,洒在蓝宝石般的泉面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泉声潺潺,混着月桂酒的淡香,漫过寂静的夜,连风都放轻了脚步,似在守护这片刻的安宁。
树洞里的烛芯跳着细碎的光,暖融融裹着麦香,混着松脂气飘着。面包人凑在烛火旁,声音轻得像落在肩头的雪:“朋友,咱们的庆典呀,就快开场咯——下一章,可是专属于乐声的极致篇章,记得打开你的音乐播放器,准时收听呀。”
他指尖蹭了蹭烛台,眼里映着暖光:“欢庆的鼓点都要响啦。”说着轻轻吹灭烛火,最后一点光屑落进暗里,声音软得像裹了棉花:“愿你梦里,也裹着这待启的乐声,睡得甜软安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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