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泛起红晕,瓷白的脸颊染上淡淡霞色。
"直言相告,朕膝下有二女。长女居咸阳,次女在此处,正是阴阳家圣女,与你年岁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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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阴阳家三字,小虞眉头微蹙。
"朕知阴阳家与蜀山积怨已久。但这些与你无关,与朕亦不相干。"
嬴政指尖轻叩玉栏:"阴阳家如今乃大秦栋梁,蜀山却屡屡抗旨不尊。小虞,若易位而处,你当如何抉择?"
少女沉思良久,虽觉此言在理,但仍忍不住辩驳:"可明明是阴阳家觊觎我族扶桑神木……"
忽见帝王抬手止住她的话头:"你可知扶桑神木源自何处?"
"我……不知。"
"《山海经》有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摇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其叶如芥,有谷曰温源谷。'汤谷之上,扶木参天,十日轮转,皆栖于金乌之背。此树同根共生,相依而立,故称扶桑。"
嬴政轻叩案几,神色淡然:"扶桑乃东方神木,与日同辉。蜀山远在西南,何以奉为至宝?是何人告知于你?"
小虞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暗自思量,扶桑象征炽日,而蜀地常年云雾缭绕,素有"蜀犬吠日"之说,若言神树属蜀山所有,确实难以自圆其说。
见她神色犹疑,嬴政顺势说道:"此物本就属阴阳家所有,当年不慎遗失,如今物归原主,乃是天理昭彰。"
少女心思单纯,被他几句话绕得晕头转向。既然不是阴阳家的错,难道是蜀山之过?她困惑地点头:"我回去告诉爷爷。"
爷爷?
嬴政眼底掠过一丝微光,看来那老家伙还活着。
"话已说完,我可以走了吗?"小虞转身欲走,却被他猛地拉回。他扣住少女柔软的腰肢,低笑道:"救你兄长是念在情分,你呢?"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清冷的声音骤然染上强势:"朕的女儿月儿性子与你相似,深宫寂寥,你入宫陪她。"
小虞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气恼道:"凭什么?"
"擅闯蜃楼是灭族之罪。"他轻咬她的耳垂,怀中人猛地一颤,"若不愿将功赎罪,来日朕兵临蜀山,绝不会手下留情。"
雪落无声,少女脸颊绯红如融化的雪,眼中泛起水光:"……我讨厌你。"
年轻的帝王朗声大笑,将她横抱起来:"无妨,朕喜欢你便够了。"
烛影摇红,一夜春深。
——
次日,嬴政启程返回咸阳。
紫气东来阁传来密报,三日前九原、渔阳两郡边境均有匈奴游骑出没窥伺。
"蒙毅将门虎子,谋略不逊其兄,想必不会让朕担忧。"
"陛下圣明,蒙恬将军昨夜已疾驰九原,不知是否会率军迎敌。"
龙辇上的帝王闭目养神,怀中揽着熟睡的小虞,指尖偶尔拂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禀报军务的臣子视若无睹,心中却暗自嘀咕帝王这古怪的喜好……
"匈奴……还不是时候。"
嬴政忽然睁眼,以自创的天子望气术向北远眺,只见一条青黑巨蟒盘踞边境,虽躁动不安却不敢进犯,不由冷笑。
"外患暂且搁置,先平定南疆癣疥之疾,再与北狄清算。"
"陛下要平定百越?"
"命屠睢为主将!"
近臣执笔疾书:"赵佗为副将,统领十万大军征讨岭南。"
"分兵五路扼守要道:镡城之岭、九疑之塞、番禺之都、南野之界、馀干之水。"
臣子迟疑:"馀干之水也要驻军?"
"此事无需尔等操心,去紫气东来阁传旨冯去疾、尉缭即可。"
"臣遵旨。"
待臣属退下,嬴政再度望向南方,只见斑斓瘴气翻涌。百越各族势力错综,那些顽固不化的土着尤其难以驯服。
"既然无法驯化……"少年天子的指尖抚过小虞的脸颊,温柔的声音吐出冰冷旨意,"那便屠尽。"
怀中少女的体温令他愉悦地闭上眼,姿态悠闲如春日踏青。
……
桑海之盟刚定,秦军铁骑已挥师南下。
秦军初破番禺屯驻重兵,八万铁骑挥师西瓯。四路大军结都天神煞阵破巫蛊邪术,尽毁部族祭坛。随行宗师催发先天罡气,暂驱岭南阴霾。
医家配制避瘴秘方,公输机关兽昼夜运粮,大军所向披靡。
二月,秦军斩杀西瓯首领译吁宋,却遇血蛊突袭。主帅屠睢身中奇毒,亲兵拼死相救方脱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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