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和研究院观察员亲自查验。
那灰白色的物质,轻轻一捏便成粉末,放入清水中迅速溶解,散发出更浓烈的氨味。
观察员用携带的简易设备进行了测试,初步确认了其中所构成的物质。
“没错!就是它!主公所说的鸟粪石!就是这个!这么大的一座岛,如此储量......”研究院观察员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困扰多日的压力,瞬间化为了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
初步勘探成功,接下来便是考虑如何开采和运输了。
“此岛鸟粪储量惊人,但开采不易。”李沧召集众人商议。
“需先建立临时营地,清理出一片装卸区域,鸟粪板结,需用镐,锹等工具挖掘,劳动强度极大,且岛上鸟群袭扰,需有防护措施。”
“可用‘探索’船轮流靠岸,水手,战斗船员分批上岸,佩戴更完善的防护,进行开采。”一位船长建议。
“开采出的鸟粪,需装袋密封,以防养分流失和气味扩散,可先堆积在岸边平整处,再由小艇转运至探索船,沧溟一号吨位大吃水深,不宜直接靠岸。”另一位补充。
“还需留下部分人员,建立简易标志,长期占领此岛,绘制更详细的地形图,并监测鸟群活动规律。”研究院观察员提出长远考虑。
方案迅速制定。
舰队开始忙碌起来。
探索一号和二号率先靠向登陆点,放下更多人员和工具。
水手和军士们穿上能找到的最厚实的衣物,用布条紧紧裹住头脸和手腕脚踝,戴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防毒面具,挥舞着镐头和铁锹,开始了开采工作。
最初跟随舰队而来的那批庞大候鸟群,在勘探队登岛的第二天,果然如同老船工所预料的那般,再次集结,浩浩荡荡地继续它们的南迁之旅,遮天蔽日的景象逐渐消失在东南方的海平线上。
舰队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最麻烦的鸟群袭扰问题就此解决。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那批长途迁徙的候鸟离去后,仿佛触发了某种轮换机制,另一批以岛屿为固定栖息地或短期中转站的海鸟,迅速填补了空缺。
这些海鸟种类更杂,数量或许不及迁徙群,但领地意识更强,对人类这个突然出现的生物,敌意更甚。
几乎在迁徙鸟群离开的当天下午,新一批的海鸟就开始对开采区域发动了更频繁攻击。
船员们不得不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们改进了防护,用厚帆布制作了带面纱的兜帽,用打磨光滑的薄木片或皮革制作了简易护目镜,口罩里填充了更多的活性炭粉和香料,尽管依旧难以完全阻挡那无孔不入的氨味。
即使已经如此艰难了,但在他们挥汗如雨地挖掘,装袋时,依旧要随时提防来自空中“噗嗤”落下的“白色炸弹”。
“注意!左边来了三只!”
“盾牌!举盾!”
“妈的,这扁毛畜生专往脸上招呼!”
开采现场,类似的呼喊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船员们也开始总结经验,与这些海鸟斗智斗勇。
他们发现,这些鸟类对某些尖锐的声音和反光的东西比较敏感。
于是,有人敲击铜锣发出声响,有人将打磨光亮的铜片,铁皮挂在四周,反射阳光。
他们还划分了更明确的警戒区,安排专人负责驱鸟,让挖掘的人能稍微专注一些。
渐渐地,在付出了数十人成为“集翔物’以及无数次狼狈躲闪的代价后,探索队员们终于在靠近海岸的一小片区域站稳了脚跟。
建立起了一个相对稳固的根据地,他们将开采出的,用厚实麻袋密封好的鸟粪石,整齐地码放在这片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如同筑起了一道灰白色的矮墙。
开采工作是繁重而枯燥的。
表层的鸟粪味道大,稍微深一些的鸟粪石又板结坚硬,需要先用重镐破开,再用铁锹铲起装袋。
每袋都沉重异常,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抬动。
海岛的日照强烈,即使有海风吹拂,在厚厚的防护下劳作,也如同置身蒸笼,汗水浸透衣背,与沾上的鸟粪混合,滋味难以言表。
淡水变得格外珍贵,除了饮用,几乎无法用于清洁。
但没有人抱怨。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手中这些散发着异味的“石头”意味着什么。
那是未来万千田亩增产的希望,也是他们此番远航的价值所在。
研究院的观察员则穿梭在开采区,除了指导采样,也在记录不同区域的粪层厚度,硬度,成分差异,为未来的大规模开采积累数据。
十天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开采,装运,驱鸟和短暂的轮换休息中飞快流逝。
临时开辟的堆放场下,密封的鸟粪石麻袋还没堆积如山,粗略估算,是上千石。
那几乎是探索一组能够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