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穹顶建筑术"尤其引人注目。
贞观三十六年的重阳节,长安城举办了空前绝后的"万国文明大会"。来自五十四国的代表齐聚新落成的"万国学院",展示各族文明精华。大秦(罗马)的玻璃、天竺的瑜伽、波斯的诗歌、吐蕃的医药……琳琅满目。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展台——这里并排放着三件珍宝:从夷州带回的青铜鼎,从拂菻求得的《几何原本》,以及阿蛮从渤海带回的靺鞨古神像。三件看似毫不相关的器物,却象征着人类文明的不同源头。
"诸位请看。"李承乾亲自解说,"这鼎上的云纹,与靺鞨神像的衣饰,竟有七分相似;而《几何原本》的演绎法,与我华夏的'格物致知'不谋而合。可见文明虽殊途,终归同源。"
这番演讲后来被史官称为"重阳宣言",成为大唐文明观的经典表述。大会结束后,一个前所未有的"万国文明同盟"悄然成形——各签约国承诺互派学者、共享技艺、保护商路,共同应对蛮族入侵与自然灾害。
隆冬时节,阿蛮再次踏上归途。这次的目的地是故乡吐蕃——松赞干布病危,临终前想见见这个改变吐蕃的年轻人。
风雪弥漫的唐蕃古道上,阿蛮的马车缓缓西行。途经凉州时,他特意去看了当年设立的"文明台"。令他惊讶的是,这座土台已扩建为石砌高阁,阁中不仅有汉藏双语的《千字文》,还新增了波斯文、粟特文版本。
"如今每月十五,各族商旅都会在此交易。"守台的退伍老兵自豪地说,"上月还有个于阗画师,免费教娃娃们画画呢!"
逻些城的景象更令阿蛮震撼。曾经只有贵族才能出入的布达拉宫前,如今矗立着汉蕃学院的白色建筑群;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着唐式襕衫的学子;最不可思议的是,王宫旁竟建起了一座小型"万国市",汉绢、胡饼、天竺香并排而售。
弥留之际的松赞干布,躺在融合了唐式床榻与吐蕃装饰的寝宫内。这位雄主瘦得脱了形,双眼却依然有神。
"阿蛮啊……"赞普用枯瘦的手握住年轻人,"你做到了朕想做而未能做的事。"
"是陛下圣明,允准推行唐制。"阿蛮跪在榻前,声音哽咽。
"不,是你让朕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武力……"松赞干布艰难地指向窗外,"而是让每个吐蕃孩子,都能读书明理。"
赞普驾崩那日,逻些城万人空巷。按照他临终嘱咐,葬礼采用了汉蕃合璧的仪式——既有吐蕃传统的天葬,也有唐式的追悼文。阿蛮亲自用汉藏双语诵读的祭文,后来刻在了布达拉宫的墙壁上。
贞观三十七年的元日,长安城没有举行往年的庆典。李承乾素服临朝,宣布为松赞干布举哀三日。这个举动让各国使者深受触动——大唐皇帝竟为异族君主服丧,这是何等胸襟?
"文明无内外,圣贤无畛域。"皇帝在悼词中如是说。
开春后,阿蛮带着新赞普的国书返回长安。途经陇西时,他特意绕道去看望了当年收留他的老牧民。昔日破旧的帐篷已变成砖瓦房,老人的孙子正在灯下苦读《论语》。
"阿蛮哥!"少年兴奋地展示功课,"我考上了凉州官学,先生说要送我入长安参加'宾贡科'呢!"
阿蛮抚摸着少年额前的朱砂印记——那是入学时老师点的"智慧砂",源自吐蕃习俗,却成了汉蕃学堂的共同传统。这一刻,他忽然明白自己奔波多年的意义。
回到长安复命时,李承乾在温室殿问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爱卿遍历四方,可曾想过,千百年后,世人会如何评说贞观盛世?"
阿蛮沉思良久,郑重回答:"臣以为,后人不会记得我们开疆多少里,不会细数我们积攒多少财富。他们只会记得,在这个时代,不同文明第一次学会了平等相待、互鉴共荣。"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挥毫写下"万古长明"四个大字,命人制成金匾,悬挂在新建的"文明灯塔"顶端。这座高达五十丈的建筑,顶部装有波斯工匠特制的巨型水晶镜,能将灯光折射到十里之外。
立夏这天,灯塔首次点亮。当光芒穿透暮色时,朱雀大街上的人群发出震天欢呼。阿蛮站在晋阳公主身侧,望着那璀璨的光柱刺破苍穹,恍然间仿佛看到了未来——千年之后,当后人追溯人类文明交融的源头时,必会看到贞观年间点燃的这盏明灯。
"文明如光,照彻八荒。"公主轻声念诵着丰碑上的铭文,"皇兄说,这光要亮到地老天荒。"
阿蛮望向星空。他知道,在遥远的吐蕃高原,在波涛汹涌的东海,在驼铃悠扬的西域,无数盏同样的明灯正在点亮。这些光芒终将连成一片,照亮人类共同的前路。
正如李承乾所言:"一点星光或许微弱,但万千星河,足以照耀万古。"在这璀璨的文明之光中,大唐盛世翻开了最辉煌的一页——不是用铁与血,而是以智慧与包容,书写下属于整个人类文明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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