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波斯湾战报!"
紫宸殿内,李承乾正在批阅《海商学堂章程》,闻报立即宣召。当值的中书侍郎匆匆展读军报,脸色骤变:"陛下,大食军队围攻尸罗夫港,卑路斯王子求援!"
殿内霎时鸦雀无声。尸罗夫港——这个波斯湾最后的文明驿站,不仅是大唐海上丝路的枢纽,更是数千波斯流亡者的庇护所。
"刘仁轨何在?"李承乾沉声问道。
"回陛下,刘将军正在登州督造'万年号'宝船。"
"传旨:命刘仁轨即刻率南海水师前往救援。另派快马召阿蛮入宫。"
当阿蛮匆匆赶到温室殿时,发现除了皇帝,晋阳公主和几位水师将领也在场。案几上摊开的《万国海图》显示,从广州到尸罗夫,航线漫长且需穿越季风带。
"阿蛮,你熟悉尸罗夫情况。"李承乾直入主题,"若派水师驰援,有几成把握?"
年轻的文明使者凝视海图,脑海中浮现出那座白色港口城市:"尸罗夫三面环海,城墙坚固。若能守住港口,至少可坚持三个月。"他手指一点,"但需防备大食人从陆路进攻。"
"陆路无妨。"晋阳公主突然开口,"上月刚收到驿报,阿尔达星学家改进了烽火传讯术,尸罗夫与周边城邦已建立联防。"
李承乾目光炯炯:"既如此,朕决意出兵。但此行非为征战,而为护佑文明火种。"他转向水师将领,"若遇大食军队,先示我《文明诏》,非不得已不动刀兵。"
三日后,广州港战鼓震天。五艘楼船、十二艘斗舰组成的南海水师浩荡启航。令人意外的是,舰队中还跟着三艘商船,满载药材、农具和《大唐律疏》等典籍。
"陛下有旨,武力为盾,文明为矛。"刘仁轨站在旗舰"安远号"上对送行官员解释,"这些物资,比刀剑更能赢得人心。"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正紧锣密鼓地筹备另一项壮举。在阿蛮建议下,李承乾决定借这次危机,建立一套覆盖陆海丝路的"文明驿传"系统。
"波斯烽火,吐蕃鹰讯,岭南鼓语……各有所长。"阿蛮在政事堂向百官演示模型,"若能将各族传讯之术融会贯通,万里之遥,旬日可达。"
马周看着那个精巧的沙盘模型——代表驿站的木牌间连着红绳,象征不同传讯方式——不禁感慨:"当年陛下说'文明如水',老臣今日方见其波澜壮阔。"
初夏时节,南海水师传来首份捷报。刘仁轨用骠国驯象师传授的"象鸣术",在暹罗湾成功驱散海盗;又在爪哇借季风之利,创下"日行六百里"的纪录。更妙的是,沿途城邦听说唐军是为保护文明驿站而战,纷纷提供补给,甚至有部落主动派勇士加入。
"得道多助啊!"李承乾在朝会上朗声赞叹,"传旨嘉奖刘仁轨,另赐沿途相助部落《农政全书》各十部。"
就在朝野上下关注海路战事时,陆上丝路也传来佳音。阿蛮主持设计的"万国驿传"首次大显身手——通过突厥鹰讯与吐蕃烽火接力,仅用七日便将龟兹遭袭的消息传至长安,比以往快了二十余日。
"陛下,此术若成,边疆治理将焕然一新。"兵部尚书激动地奏报,"上月西州突降暴雪,通过驿传系统及时调拨物资,竟无一人冻馁。"
秋八月,一场盛大的"文明互鉴会"在长安如期举行。尽管战事未歇,仍有二十七国使者前来赴会。最引人注目的是新设立的"技术厅",这里陈列着各族智慧的结晶:波斯星盘与唐制浑天仪并列,吐蕃冶铁术与江南纺织技同辉。
"诸位请看。"李承乾亲自演示一架奇特的织机,"这是融合江南提花、波斯染色、吐蕃纹样的'万国机',一日可织锦十丈。"
围观使者中,大食副使赛义德突然发问:"大唐皇帝,您不担心异族技术超越天朝吗?"
"良匠无秘技,明主无隐忧。"皇帝坦然一笑,"文明如江河,唯有百川汇流,方能奔涌不息。"
这番话后来被译成多种文字,刻在"万国博览苑"的入口处,成为大唐文明观的经典诠释。
重阳节这天,期盼已久的捷报终于传来——南海水师成功解尸罗夫之围!更令人惊喜的是,刘仁轨未动干戈,而是用了一个绝妙策略:他让波斯学者用阿拉伯语向敌军宣讲《古兰经》中"庇护求知者"的经文,同时展示大唐与波斯合着的星象典籍。大食将领深受触动,竟主动退兵三十里,允诺永不侵犯文明驿站。
"妙!大妙!"李承乾在麟德殿大宴群臣,"刘卿此功,不亚于十万雄师!赐金鱼袋,晋安南都护。"
宴席上,刚从尸罗夫归来的使者带来个奇特消息:大食哈里发听闻唐军保护学者的举动,特意派使者携《几何原本》等希腊典籍前来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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