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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那身沾着污血的黑色作战服也变成了挺括的黑色经典款西装,白衬衫一丝不苟。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缝,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一下,握着归尘刀柄的手指收紧。
芬格尔的遭遇最夸张。他身上那件廉价背心和脏得不成样子的裤子瞬间消失,换上的是一套……橘红色的骚包亮片紧身西服?!里面配着花衬衫!活像要去夏威夷参加沙滩婚礼。他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新郎限定狂野版”行头,又看看旁边穿着端庄婚纱的EVA,再看看前排后视镜里路鸣泽看戏似的黄金瞳,嘴咧得比哭还难看:“老板!这……不合适吧?!”
车厢后座瞬间成了临时的婚纱展览现场。六个人穿着价值不菲、风格各异的婚纱和西装,挤在豪华轿车的真皮座椅里,一个个面红耳赤,表情精彩纷呈,尴尬的气氛几乎要凝固成实体。
路鸣泽透过后视镜欣赏着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似乎格外满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捉弄得逞的促狭。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着,伴随着音响里女歌手热情洋溢的歌声:
“想起那年初夏~我为你牵挂~”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司仪那种抑扬顿挫的腔调:“喂,后面新郎新娘们!都给我唱起来!跟着节奏走——‘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唱!谁不唱……哼哼,”他拖长了调子,带着恶魔般的威胁,“以后就别想结这个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这赤裸裸的威胁瞬间戳中了所有人的命门!不唱?路明泽真干得出来搅黄婚礼这种事!
三对小情侣瞬间打了个寒颤。
诺诺狠狠剜了凯撒一眼:“愣着干嘛?!唱啊!为了婚礼!” 她认命般地闭上眼,艰难地挤出声音:“洁白的婚纱…”
凯撒看着诺诺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板着脸,用他念拉丁文诗歌般的腔调,极其严肃地跟唱:“手捧着鲜花…”
楚子航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用比平时更低沉、更刻板的调子开了口:“美丽得像童话…” 旁边的夏弥脸已经红透了,脑袋几乎要埋进自己那蓬蓬裙的裙摆里,声音像蚊子哼哼:“想起那年初夏…” 她唱完这半句,又飞快地嘟囔:“二老板你个魔鬼…”
芬格尔看着身边穿着雪白婚纱、神态自若的EVA,再看看身上的橘红亮片,悲愤欲绝,扯着破锣嗓子号了起来:“我为你牵挂~~~哎哟我滴心呐~~”
这合唱效果……堪称灾难。
跑调的跑调(主要是芬格尔),念经的念经(楚子航),哼哼的哼哼(夏弥),强装镇定的有(凯撒和诺诺),只有EVA唱得极其标准平稳,仿佛是在执行一条名为“演唱《我们结婚吧》”的指令,毫无波澜。整体效果像是一群被绑架的人在唱诵赎命歌。
路鸣泽听得眉头大皱,毫不客气地嘲笑:“啧!啧啧啧!听听!听听这都什么玩意儿?你们这唱的是结婚吗?这他妈是去民政局离婚都没这么丧气!”他一脸嫌弃地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拉了六只待宰的鸭子!”
他话音刚落,手腕轻轻一转,动作潇洒地在方向盘上操作了一下。车载屏幕亮起,显示正在呼叫一个特殊号码。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一个清冷、空灵、如同冰雪碰撞般悦耳的声音通过车载扩音器清晰地传了出来:“泽?”
是零!
路鸣泽脸上的捉弄瞬间收敛,眉眼弯起一个极其柔和的弧度,声音也立刻变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轻柔和专注:“是我。想听首歌吗?正好在放。”他顿了顿,对着话筒轻声说:“我们唱。”
音响里的伴奏依旧在流淌。
路鸣泽拿起车内麦克风(不知何时出现的),黄金瞳中流淌着温柔的光,开口。那是一种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越嗓音,带着穿透岁月的洞彻感,却又纯净无比,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节拍上,没有炫技,只有直达心底的温柔和真诚:
“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
奇迹般地,车载扩音器里,零的声音也跟了进来。她的声音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埃,仿佛来自最遥远清澈的冰川之下,带着让人沉静的冷冽,却又饱含柔情,与路鸣泽的歌声完美契合:
“美丽得像童话~想起那年初夏~我为你牵挂~”
路鸣泽继续:“我们都已长大~有了幸福的家~”
零应和:“心中的他(她)~始终难忘掉~”
二人合唱:“这份情难放下~走过了冬和夏~”
两人的歌声交织在一起,路鸣泽的清越空灵与零的清冷纯粹相辅相成,犹如天籁之音。
没有夸张的技巧,没有澎湃的情感爆发,只有娓娓道来的深情与相伴的默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雪的清冽和阳光的暖意。
车厢内刚才的尴尬喧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被这隔空对唱惊呆了。
后座的三对小情侣更是震撼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