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坐在他对面,面前也摆着几样点心,但他显然心思不在吃上。他的目光锐利而隐蔽地扫视着整个茶楼,耳朵微微耸动,过滤着周围嘈杂的方言对话,试图捕捉到任何可能与“龙”、“异象”相关的只言片语。结果只听到阿婆在抱怨猪肉涨价,阿伯在讨论昨晚的麻将输赢,年轻人谈论着新开的网红店。
源稚女坐在小白旁边,姿态看似放松,但全身的感官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时刻监控着周围环境的每一个细节:服务员端着的滚烫茶壶的轨迹,窗外街边小贩与城管的微妙距离,隔壁桌小孩挥舞着筷子可能带来的“威胁”……他的存在感被刻意压得很低,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小白周围的空间笼罩其中,确保没有任何意外能打扰到“教授”用餐。
“稚生,”小白放下筷子,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看向依旧在“监听”环境的源稚生,“不必如此紧张。这里的肠粉,味道不错。”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那碟淋着豉油、晶莹雪白的牛肉肠粉。
源稚生回过神,看着小白平静无波的眼神,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夹起一块肠粉送入口中,滑嫩爽口,确实美味。“教授见谅,习惯了。”他低声道。
源稚女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烧卖,小口吃着,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过窗外。
“习惯,有时也需要顺应环境。”小白端起青花瓷的茶杯,抿了一口菊普(菊花普洱茶),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充满了蓬勃生命力的骑楼街景,“寻找,未必需要刻意。融入其中,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他的话语意有所指,似乎不仅仅指任务。
放下茶杯,小白站起身:“走吧,去陈家祠看看。”
陈家祠,岭南建筑艺术的瑰宝。繁复精美的石雕、木雕、砖雕、灰塑、陶塑、铜铁铸,令人目不暇接。每一个角落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每一处装饰都蕴含着吉祥的寓意。
小白漫步在祠堂深邃的回廊和幽静的庭院间,脚步放得很慢。他修长的手指偶尔会轻轻拂过那些历经百年依旧色彩斑斓的灰塑,或是触碰到那些被无数代人摩挲得温润如玉的木雕窗棂。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欣赏,更像是在读取,在感受。
源稚生和源稚女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源稚生也仔细观察着这些建筑细节,试图从中找出隐藏的符号或能量痕迹。源稚女则依旧保持着全方位的警戒。
小白在一幅巨大的、描绘着百鸟朝凤的灰塑壁画前停下脚步。他的指尖停留在凤凰那华丽尾羽的浮雕上,久久不动。源稚生和源稚女屏住呼吸,以为教授发现了什么。
片刻后,小白收回手,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平淡无波:“匠人之心,虔诚纯粹,守护此地安宁祥和。”他微微摇头,声音几不可闻,“龙息……不在此间。”
他转过身,看向庭院中那棵枝繁叶茂、据说已有数百年的老榕树。浓密的树冠如同巨大的华盖,气根垂落,仿佛连接着天与地。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回去吧。”小白说道,目光投向茶楼的方向,“下午茶的点心,应该换新花样了。”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失望,反而带着一丝对人间美味的期待。
寻找龙族遗迹的任务,在这极致的人间烟火和精妙的建筑艺术面前,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源稚生和源稚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奈,但随即释然。教授说回去喝茶,那就回去喝茶吧。
夜幕低垂,繁星如钻,洒满华夏辽阔的天穹。
在西安古城墙的箭垛旁,楚子航和夏弥并肩坐着。夏弥晃悠着小腿,手里还捏着白天穿汉服时买的糖人(已经有点化了)。楚子航则安静地看着远方被灯火勾勒出的城市轮廓,手中握着一罐冰凉的本地汽水。晚风吹拂,带着白天的喧嚣余温。夏弥的头轻轻靠在楚子航的肩膀上,指着夜空中一条模糊的光带:“师兄,看,像不像银河?你说上面会不会有龙在飞?”楚子航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汽水递到她嘴边,动作自然。夏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满足地咂咂嘴,继续天马行空地编织着关于星星和龙的故事。
秦淮河畔,画舫已歇。朱伯元、凯撒和诺诺站在一处临水的露台酒吧外,手中端着冰镇的鸡尾酒。河对岸的霓虹倒映在漆黑的水面上,流光溢彩,如同打翻的颜料盘。朱伯元指着河面,对凯撒笑道:“凯撒兄,这秦淮夜泊,可还入眼?比你加图索家的游艇酒会如何?”凯撒优雅地抿了一口酒,冰蓝色的眼眸映着水光,嘴角勾起一丝真心的弧度:“各有千秋。这里的烟火气,很……生动。”诺诺则拿着手机,将镜头对准了河面璀璨的倒影和身边两位风格迥异的帅哥,咔嚓一声,定格了这繁华夜色中的悠闲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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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界幽深的山谷里,篝火的余烬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