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源稚女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听到这话,差点呛到,紫眸中充满了愕然,下意识地看向身边懵懂的绘梨衣。上杉越更是彻底呆住,端着空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嘴巴微张,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另一个…时空?”源稚女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探寻。
“是的,另一个时间线。”魔鬼路明非平静地解释,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个和这里相似,但结局不同的世界。在那里,绘梨衣是我的妻子。”他看向绘梨衣,眼神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温柔,那是一种超越了时间隔阂的眷恋,“我们快要毕业了。毕业典礼之后,我们计划举行婚礼。”
他再次看向上杉越,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带着追忆的弧度:“所以,严格来说,在那个世界,您是我的岳父。而现在那正在蛇岐八家扮演尸体的路明非,他才是这个时空里,未来可能成为您女婿的人。我这次来,除了处理赫尔佐格,也是想向您这位异时空的岳父,提前取取经。”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我想请教您,在那个时空,我和绘梨衣结婚前,我该送点什么东西给您才好?或者说,您希望未来的女婿,在那样重要的时刻,表达什么样的心意?”他的语气很认真,仿佛真的在为一个即将到来的重要时刻寻求建议。这份认真,冲淡了话语本身的离奇感,反而透出一种令人动容的真诚。
上杉越彻底懵了。另一个时空?女婿?婚礼?这信息量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他刚刚才被亲情填满、尚未平复的心绪。
他看着魔鬼路明非平静深邃的眼眸,再看看身边同样震惊又带着一丝好奇的源稚女和绘梨衣,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超越现实的宿命感交织在一起。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困惑和一丝哭笑不得:“送…送什么?老头子我…我哪懂这些…”他抓了抓花白的头发,显得更加窘迫,“只要…只要你对绘梨衣好…比什么都强…真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待她…”
这朴实无华的回答,却蕴含着最深沉的爱。魔鬼路明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淡淡的感伤,他点了点头:“明白了。重要的不是礼物,是心意和行动。我会照顾好那个时候的绘梨衣的,相信我这个时空的‘我’也会照顾好绘梨衣的。”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再次为自己倒满。
这一次,他举杯的手势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郑重。他环视着屋内的三人——泪痕未干、神情复杂的上杉越,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源稚女,以及懵懂纯真、似乎不太明白但能感受到气氛变化的绘梨衣。
“抱歉。”魔鬼路明非的声音低沉下去,第一次剥去了那层掌控一切的冰冷外壳,露出底下近乎磨损的疲惫棱角。他指间的烟被无声捻灭,灰烬飘落。“用照片刺激你,用死亡预告逼迫你,把稚女和绘梨衣当成棋子摆上棋盘…”他看向上杉越,目光坦然而沉重,“甚至利用血脉作为武器…这很残酷。”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源稚女:“让你们兄弟相残的伤口再次被揭开,哪怕只是演戏。”最后,目光落在绘梨衣的发顶,声音放得更轻:“让小怪兽受惊、落泪。”绘梨衣的画笔停顿了一下,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
“并非本意玩弄人心,”魔鬼路明非的指尖在粗糙的陶盅边缘划过,仿佛触摸着这个时空脆弱的边缘,“只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破败的顶棚,投向更高远的、不可知的维度。“锚点正在激活,来自另一条时间线的引力在拉扯我。我必须离开,回到…那个有绘梨衣等我毕业回去的世界。”
空气凝滞了一瞬。上杉越脸上的激动潮水般退去,他凝视着魔鬼路明非,那双阅尽沧桑的浑浊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这个年轻人灵魂深处的重负——一个背负着过去、挣扎于现在、又必须奔向未来的旅人。源稚女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盅,轻轻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映着他洞悉一切的目光。
“路君!”上杉越的声音洪亮起来,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豁达与感激,“不必道歉!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还分得清!没有你,我可能到死都是个糊涂的拉面师傅,永远不知道自己还有孩子,永远不知道他们正在被怎样的豺狼觊觎!是你,给了我这个老家伙一个救赎的机会,给了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这杯酒,敬你!敬你的担当!敬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他仰头,一饮而尽,浑浊的泪水再次滑落,但这次是释然与感激的泪水。
源稚女也端起酒杯,紫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红井前对方那洞悉一切的冷酷布局,也想起了对方将自己从赫尔佐格的精神控制中解放,更想起了是他将自己带到了父亲面前。所有的算计背后,是对方为他们争取生机的冷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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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源稚女的声音清澈而郑重,“你无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