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乎宠溺(以楚子航的标准)的举动,让夏弥的羞赧瞬间达到了顶点,也彻底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哈哈哈哈哈哈!!!”芬格尔的狂笑声第一个爆发出来,他笑得捶胸顿足,眼泪狂飙,“刺激!太他妈刺激了!楚师弟!师兄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深藏不露啊!哈哈哈!‘更刺激了’!精辟!精辟啊!”
凯撒捡起地上的空罐子,抹了把脸,表情已经从震惊变成了纯粹的幸灾乐祸和看戏:“啧,楚子航…你果然是我们中最闷骚的那个。夏弥师妹,看来你平时调教有方?”
源稚女用折扇优雅地(试图)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声音带着愉悦的颤音:“楚君…真是…语出惊人。佩服,佩服。”
源稚生看着楚子航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再看看旁边羞成虾米、又忍不住从指缝偷看楚子航的夏弥,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也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丝极淡的、释然的弧度。或许,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插曲,反而能冲淡一些那沉重计划带来的阴霾。
衰仔路明非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再看看楚子航那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淡定样子,终于忍不住,极其轻微地“呵”了一声,摇了摇头,那放空的眼神里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绘梨衣虽然不完全明白大家为什么笑,但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也放下小鸭子,捂着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
连一直保持警戒的乌鸦三人,都忍不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夜叉更是咧开大嘴无声地傻笑起来。
紧绷的气氛在这一刻被楚子航一句惊世骇俗的玩笑和夏弥的羞窘彻底打破,化作了熔岩边缘一场毫无形象的哄堂大笑。
大战前的阴霾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欢乐风暴暂时吹散,只留下年轻人之间纯粹的情感碰撞和羁绊。
魔鬼路明非看着眼前这闹哄哄、充满了烟火气的一幕,深邃的黑眸中也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温柔的笑意。他屈指一弹,将指间燃尽的烟蒂精准地弹入下方的熔岩湖中,那点火星瞬间被暗红吞噬。
“好了,玩笑开过。”他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众人的笑声。笑声渐歇,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汇聚到他身上,带着笑意未褪的余韵和对接下来任务的专注。
“计划的核心部分已经清楚。”魔鬼路明非的目光扫过源稚生、源稚女,最后落在夏弥身上,“源稚女‘死’于极乐馆,夏弥假扮绘梨衣的‘遗体’,源稚生带着‘胜利’与‘牺牲’返回家族。这是引蛇出洞的关键。”
他顿了顿,手腕一翻,一个用特殊防震材料包裹的、篮球大小的球状物出现在他手中。他扯开包裹的一角,露出了里面物品的局部。
那赫然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头!皮肤纹理清晰,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毛孔,头发乌黑,五官——正是路明非的模样!无论是衰仔路明非那略带迷茫的神情,还是眉宇间的一丝疲惫,都刻画得惟妙惟肖,颈部的断口处还做出了极其逼真的血肉和骨骼效果,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某种模拟剂)。
这是用炼金技术和生物材料制作的顶级仿生道具,足以骗过最精密的仪器和近距离的审视。
“这是‘路明非’。”魔鬼路明非将这个“人头”抛给源稚生,“你斩杀八岐大蛇和路明非的‘铁证’。带着它,带着‘稚女’和‘绘梨衣’的‘遗体’,还有圣骸,回去。
赫尔佐格一定会迫不及待地‘验明正身’,确认这个心腹大患的死亡,同时,他也会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那具‘完美容器’和圣骸上。”
源稚生稳稳接住那个沉甸甸的、触感冰凉又带着诡异弹性的“头颅”,看着那张和自己追杀了半天的目标一模一样的脸,饶是他心智坚韧,胃里也忍不住一阵翻腾。他强压下不适,郑重地点了点头:“明白。”
“至于圣骸,”魔鬼路明非指了指源稚生腰间那个特制的铅盒,“我已经处理好了,只留下一个纯粹的空壳。它现在是安全的诱饵,但赫尔佐格不知道。”
源稚生下意识地护住铅盒,仿佛里面装着的是潘多拉魔盒。
“乌鸦,”魔鬼路明非的目光投向源稚生身后,“你们三个的任务最重要。护送少主返回,确保‘剧情’顺利上演。
同时,动用你们在家族内部的所有力量,在少主‘悲痛’返回后,暗中监控橘政宗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接触了谁,去了哪里,说了什么,任何细微的异常都不能放过!他可能会去查看‘绘梨衣’的‘遗体’,可能会试图接触圣骸,也可能会召集心腹密谈…你们的眼睛,就是钉死他的钉子!”
乌鸦猛地挺直腰板,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遵命!大人!我们以性命担保,橘政宗…赫尔佐格的一举一动,都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夜叉和樱也同时肃然躬身,无声地表达了同样的决心。他们明白了,自己将是这场最终审判的哨兵。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