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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只持续了短短数秒。
“哈哈哈哈!”路明非——楚明非突然爆发出夸张的大笑,打破了死寂。他随手将雪茄摁灭在侍者慌忙递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上堆满了暴发户式的热情(或者说贪婪),用力拍着庞贝(文森特)的肩膀,震得对方杯中香槟都晃了出来。“文森特老兄!有眼光!有魄力!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他嗓门洪亮,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回荡在沙龙里,“什么钱不钱的!谈钱伤感情!今晚的‘鉴赏会’,算我楚明非请客!地方嘛……”他故意拉长语调,淫邪的目光在诺诺和夏弥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庞贝和他身边苍白诡异的莉莉丝身上,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在我们住的泰姬宫总统套房!够不够档次?”
他一把揽过似乎被这阵仗吓到、正往诺诺身后躲的夏弥(楚弥),动作粗鲁,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我妹妹胆小,文森特老兄,还有这位…小天使,”他看向莉莉丝,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对“新奇猎物”的垂涎,“你们可得多照顾点!”他最后的眼神与凯撒在空中短暂交汇,传递着冰冷的决断——接招!
凯撒——卡尔·冯·海廷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品味这荒诞至极的提议。他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属于凯撒·加图索的骄傲与属于奥丁之子的冷酷交织翻滚,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带着毁灭意味的冰寒。
他嘴角缓缓勾起,那笑容不再是伪装给外人看的傲慢,而是真正属于掠食者的、近乎残忍的弧度。他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对着庞贝(文森特)和路明非(楚明非)遥遥一敬,声音低沉悦耳,却如同淬了毒的冰棱:
“很好。看来今晚的‘艺术’,注定要…震撼灵魂了。”他仰头,将杯中金色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杀意无声流淌。
泰姬宫总统套房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在身后无声关闭,落锁的“咔哒”轻响如同一个开关。门外,侍者恭敬的脚步声迅速远去;门内,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与浮华的喧嚣,空气中只剩下顶级香氛的余韵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形的压力。
上一秒还揽着夏弥、脸上挂着贪婪淫笑的“楚明非”,瞬间松开了手。那副暴发户的嘴脸如同被揭下的劣质面具,消失得无影无踪。路明非脸上的表情褪尽,只剩下一种近乎岩石般的冷硬与漠然。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俯瞰着脚下新德里灯火辉煌却又暗藏汹涌的夜色。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冰冷的轮廓。
凯撒反手扯开勒得他几乎窒息的领带,昂贵的丝绸领带像破布一样被甩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动作带着一种压抑后的粗暴。
他冰蓝色的眼眸不再掩饰,锐利如刀锋,直刺向刚刚进门的庞贝,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窟里凿出来:“玩够了吗,父亲?还是该称呼您…奥丁?”
诺诺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抬手,三两下拆散了那束缚着她深栗色假发的发髻,任由自己火红如焰的短发垂落肩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宇间那份温婉顺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利剑般的锋芒与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头灌下,冰冷的液体似乎稍稍浇熄了她心头翻腾的怒火。
夏弥则像只终于摆脱了束缚的小兽,猛地从路明非身边弹开,夸张地揉着自己的腰,对着路明非的背影做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师兄,你刚才勒死我了!演暴发户也不用这么投入吧!”她小脸上属于“楚弥”的天真懵懂消失得干干净净,熔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属于龙王耶梦加得的灵动与狡黠,目光却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锁定在那个抱着破旧泰迪熊、安静站在庞贝身边的银发小萝莉身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具小小的、看似无害的身体里,蕴藏着何等的恐怖力量。
庞贝——或者说,奥丁——脸上那属于“文森特·拉斐尔”的浪荡艺术家神情也如潮水般退去。他并未理会凯撒的质问,反而先微微侧身,对着身边的银发小萝莉,用一种奇异的、带着古老韵律的龙文低语了一句:“「沉眠,伊莉丝。」”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指令。原本睁着漆黑大眼睛、嘴角挂着诡异笑容的莉莉丝(伊莉丝),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如同断电的玩偶。
她抱着泰迪熊的手臂松弛下来,小小的脑袋一歪,竟直接靠在庞贝的腿边,站着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呼吸变得均匀而微弱,仿佛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做完这一切,庞贝才缓缓抬起头,迎向凯撒燃烧着怒火与质问的目光,以及路明非那深不可测的背影。他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如同亘古星空,里面没有了戏谑,没有了浮夸,只剩下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玩?”庞贝的声音恢复了它本来的音色,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金属般的冷冽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