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嚼着能量棒,含糊嘀咕:“啧,太粗暴了,毫无艺术性。”
不到二十分钟,仓库沉寂下来。艾莉森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区域清理完毕,头儿在这儿。”接着是殴打声和一声抑制不住的哀嚎。
老唐熄灭了烟。芬格尔对着通讯器懒洋洋地问:“亲爱的威廉少爷,问出金子埋哪儿了吗?”
频道里传来威廉喘息的声音:“…搞定了。他们的头儿是西面五十公里外一个叫黑鬣狗的军阀科南·阿鲁尤的情报官。据交代,两个月前,阿鲁尤视察自己控制的金矿,工人在尼罗河一条浑浊支流里捞上来一个小箱子…他们以为是古董。”
“然后呢?”老唐插话,声音没什么起伏。
“接触过箱子的人开始不对劲。皮肤上出现鳞片,情绪狂躁,最后…彻底变成怪物。阿鲁尤手下死了不少。那家伙是个极端地方邪教头子,认为是挖到了‘潘多拉的盒子’,邪物。他不敢碰,又无法毁掉,炮弹都无法对它造成任何的伤害,就把箱子丢进了…咆哮谷。”威廉顿了顿,“一个他地盘上的深裂谷,地形复杂得像迷宫,他派人在谷口驻守,不让任何人进出。”
芬格尔吹了声口哨:“咆哮谷,听着比‘卡塞尔后勤处’的名字还糟。”
老唐调出共享过来的坐标,利落地传回指挥部加密频道:“目标更新:军阀据点坐标已发。另据线报,污染源被丢弃在‘咆哮谷’深处。请求下一步指示。”
很快,施耐德严肃的声音在通用频道响起:“校长指令:芬格尔、老唐,带队立即赶往坐标点控制军阀首领阿鲁尤,确保其掌握的所有线索!朱伯元小队距离过远,源稚生、源稚女小队距离‘咆哮谷’谷口最近,由他们执行进入峡谷搜索污染源‘潘多拉盒子’的任务!各自行动,随时汇报!”
“得,跑腿的命。”芬格尔拉开车门,“听见没?干活了小子们!目标‘黑鬣狗’老巢!威廉,前面带路!”
车队在尘土中再次咆哮启程。芬格尔猛打方向盘,车轮碾过一片枯草:“咆哮谷…伯元和小白那两个老古董肯定知道点啥。可惜人不在。”
老唐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非洲荒原,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划动:“谷口驻守…那些人能活到现在就是奇迹。”他的声音很低,被引擎声吞没。
源稚生停下越野车时,距离GPS上标记的“咆哮谷”谷口仅剩三百米。
前方地势陡降,风化的崖壁如同巨兽的獠牙交错耸立,一道深邃狰狞的裂口撕裂大地,在正午的烈阳下投出浓稠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土腥和某种类似沼泽腐败的气息,温度比外面低了不止十度。
“就这里了。”源稚生推门下车,黑色风衣的下摆在干热的风中拂动。他对紧随而至的源稚女点了下头,“稚女,让你的人外围布控。”
源稚女穿着素净的白色狩衣,安静得如同一抹月光。他微微颔首,声音清越:“明白。”身后的锦衣卫迅速无声地散开,像水银般消失在嶙峋的岩石缝隙和低矮的灌木之后,只留下几个关键视野点的反光镜片偶尔闪烁一下。
无需言语,兄弟俩同时将目光投向谷口附近那片突兀的人为活动痕迹——几顶歪斜的迷彩帐篷,一个用石头粗糙垒成的火塘,地上散落着空罐头和能量棒包装。
而通往谷口的那条模糊小径两侧,躺着几具已经开始散发异味的尸体。他们的死状极其诡异,像是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撕裂,身体扭曲变形,干涸的血迹混杂着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浸透了沙土。苍蝇嗡嗡地盘旋。
“死了有些天了。”锦衣卫小队长在耳机里低声汇报,声音透过金属片带着一丝冰冷,“尸体表面有类似河底淤泥的鳞片残迹,部分肌肉组织呈溶解状。无打斗痕迹,像是…内部崩溃。”他的声音顿了顿,“谷内气味浓烈,存在非自然干扰,无线电信号在入口处开始不稳定,不建议深入。”
源稚生走上前,靴子踩在干硬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的目光掠过那些扭曲的尸体,掠过帐篷上沾染的墨绿污渍,最终定格在幽暗深邃的谷口。那里吹出的风带着阴冷的湿意和更浓重的、无法形容的腐朽气味。
“潘多拉的盒子?”源稚生低声自语,像是在咀嚼这个词蕴含的冰冷嘲讽。
源稚女走到他身旁一步的位置,白色的衣袖轻轻摆动。他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清澈的眼眸凝视着那黑暗的入口深处,并未流露出一丝恐惧,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腐朽的味道……保持通讯最大功率尝试覆盖干扰。所有人,最高级别生化防护。我和兄长先行探路。”
小队长的回应简短有力:“防护启动。通道建立中,强度百分之九十。保持最大警戒,如有异常立刻后撤。”这是他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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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拔出腰间的长刀,古朴的刀身在阳光下却无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