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生走到白川龙介床边,微微躬身:“白川阁下,您的伤势如何?”他态度恭敬,带着蛇岐八家对白王血脉天然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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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龙介这才缓缓睁开眼,熔金的竖瞳里疲惫依旧,但已恢复了几分清明。“无碍。”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虚无之壤的侵蚀逐渐消除,剩下的……交给时间。”他目光扫过病房里的众人,在楚子航和裹在毯子里的夏弥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情绪。他随即看向昂热,“校长,那骸骨……”
“彻底湮灭。”昂热接口,语气肯定,“诺玛的深层扫描和现场能量残留分析都确认了这一点。‘源息’本体及其唤醒的‘葬骨’,都已不复存在。你们……做得很好。”他的目光扫过路明非、老唐、小白,最后落在楚子航身上,带着由衷的赞许和一丝后怕。
“虚无之壤呢?”白川追问,这才是他最关心的核心。那东西是原初黑王力量的残余,性质诡异,难以磨灭。
昂热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卡塞尔学院古典的尖顶建筑,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银白的头发上。“已经彻底随着骸骨湮灭了,我们的另一位高天之君反复确认过了。”他转过身,微笑的对众人说道:“这一次你们做得很好,好好休息。”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施耐德教授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执行部风衣,布满疤痕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装备部标志性油腻白大褂的研究员,推着一辆盖着防尘布的小推车。
“校长。”施耐德对昂热点点头,目光扫过病房里的众人,尤其在楚子航重新被包扎好的左臂和夏弥裹着的毯子上停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问。“装备部对现场回收的部分物品做了初步分析,有些东西需要几位当事人确认。”
他示意了一下,装备部研究员掀开推车上的防尘布。上面分门别类地放着几个透明的证物袋:
一个装着几块指甲盖大小、黯淡无光、如同劣质黑曜石碎片的袋子——是路明非最后捏碎的“源息”本体残骸。
一个装着几粒惨白色、毫无光泽的细小骨粉颗粒的袋子——来自黑王骸骨。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个稍大的袋子,里面装着一块巴掌大小、焦黑扭曲的金属残片,上面还残留着模糊的炼金回路纹路——赫然是楚子航那把彻底崩碎的村雨刀上最大的一块碎片!
楚子航的目光瞬间被那块碎片吸引。赤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痛惜、决绝,还有一丝尘埃落定的释然。村雨陪他斩断过无数死侍的骨与血,最终也陪他斩向了原初的神骸。它的终结,悲壮而彻底。
“村雨……”夏弥也看到了那块碎片,裹着毯子,小声喃喃了一句,看向楚子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
“装备部想干嘛?”路明非警惕地问,“不会想拿去回炉重造吧?这可是烈士……呃,烈刀!”
“分析其崩解过程中承受的能量阈值和性质,尤其是接触‘虚无之壤’时的反应数据,”施耐德的声音平板无波,“这对我们理解那种力量至关重要。另外,”他转向白川龙介,“白川阁下,我们回收到了您龙化形态时散落的几枚鳞片,上面检测到了高浓度的精神能量残留,装备部希望……”
“可以。”小白眼睛都没睁,直接答应,也就是几块鳞片而已。
施耐德似乎预料到了这个回答,点了点头:“多谢。”他转向昂热,“校长,那我就不打扰专员的休息了。”
“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够忙的”昂热点点头。
装备部的人小心翼翼地收好证物袋,推着小车离开。施耐德又交代了几句关于后续治疗和安保的话,也转身离去。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嘀嗒声。
阳光西斜,将病房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芬格尔终于笨手笨脚地帮路明非在脖子上贴了块狗皮膏药似的镇痛贴片,路明非龇牙咧嘴地表示抗议但无效。老唐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遥控器,换来换去都是无聊的新闻和购物广告。夏弥裹着毯子,靠在诺诺身边,眼睛时不时瞟向楚子航的方向。楚子航闭着眼,呼吸在面罩下均匀了些许,但眉头依旧紧锁。
路明非歪着脖子,目光扫过他的伙伴们:重伤的楚子航,受惊的夏弥,疲惫的小白,挂彩的老唐,还有跳脱的芬格尔。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夹杂着对未来的担忧。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心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路鸣泽力量爆发时的灼热感。
病房里,夕阳的余晖暖融融的。小白似乎进入了浅眠,呼吸变得悠长。老唐也打着哈欠,眼皮开始打架。芬格尔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发出轻微的鼾声。
一片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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