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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凤目扫过牢门缝隙,仿佛能穿透狱墙望见满朝文武,\"我会让他知道,燕藩的刀除了杀蛮夷,还能把非议者的舌头钉在午门城楼上!\"
炭盆爆出火星,映着他腰间血玉坠的暗红,他忽然抬手,用掌心覆盖住她冰凉的手背,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父王那边我自会去说,三郡交割的虚实他比谁都清楚!\"
少年世子的目光落在她眼底深处,像极了燕王府后山上永不倾斜的石碑,\"你只需记住 ——\"
他顿了顿,凤目中翻涌的是如铁般的坚定:\"有我吴天翊你这个小叔子在,就没人能让你们母子受半分委屈!谁敢动你们,我便让他与整个燕藩为敌,不死不休!\"
话音未落,楚端梦猛地扑进他怀里,狐裘蹭过他玄铁护腕时发出细碎的声响。
二十出头的女子埋首在少年微凉的玄色披风里,压抑许久的呜咽终于决堤 —— 远嫁中原的这些年,她像株被移栽的北境韧草,在燕王府的深宅与朝堂的风雨里强撑着根系。
世人只看见她是先世子妃,是小公子的母亲,却忘了她也只是个在权谋倾轧中惶恐求生的年轻妇人……
此刻她终于在吴天翊怀中卸下所有防备,那滴砸在玄铁护腕上的泪,寒意竟透过金属渗进少年皮肤,让他第一次真切感知到,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心中,埋藏着多少被霜刃割碎的悲伤。
她垂落的每一滴寒泪,都在无声诉说着:“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