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一摆手，于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去？”
琅琊道宫数百年传承，让于吉踏入筑基后迅速做到了法力质变。也因为如此，于吉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修道之人不得干涉人间大势的规定。
他才刚刚踏入筑基，施展呼风唤雨之类的法术都能直接覆盖一县之地。到了金丹期岂不是能够覆盖一郡，乃至一州。
这样的人在世上行走，对普通人来说是一场灾难。
认识到这一点后，于吉就没在想什么回到大汉，只当自己飞升到了仙界。
他还以为方镜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提供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你御剑术练得怎么样？”
听他说完，方镜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尚可。”
御物是修道的入门功夫，御剑也不过是其中一种。于吉不知道方镜的意思，但他的确专门练过御剑术。
“那我们来比一比吧，看谁的速度比较快。”
方镜说着掏出载具飞剑。
于吉一头雾水，但也掏出了定制版的载具飞剑。
恰逢日落，方镜便以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为准，看谁先飞完百里。
“善。”
两人盯着地平线上的太阳，看着它沉入地平线。
嗖！
飞剑划开空气造成尖啸，两人瞬间的速度竟然超过了声速。
御剑术是凌霄派弟子必学的一项法术，除了可观的杀伤力和超高的移动速度，用起来还很帅。
方镜站在剑身上迎风而立，只给后面的人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于吉也不遑多让，飞着飞着竟然侧躺在飞剑上。一手拿着酒葫芦，另一只手撑着脑袋，说不出的潇洒。
百里之遥对二人来说不算什么，仅用了三分钟左右，飞在前面的方镜就主动停了下来。
趁于吉没看见，方镜赶紧给自己贴了张大力符，把通红的眼睛恢复正常。
于吉见方镜停了下来，也偷偷用了张大力符，治疗刚才闪了的腰。
两人随意落在附近山顶，默契地没提飞行途中的事。
“几个月前我花了两个时辰才飞了两千里，筑基后法力发生质变，不仅消耗变少了，就连速度也快了不少。”
于吉嘴硬道：“不过是小道罢了，也就赶路时方便。”
“呵呵。”
方镜心情正好，没有强行戳穿。
“百里之遥，仅需片刻，飞遍大汉又需多少时间？”
大汉最北是辽东郡，最南是日南郡，两地相隔大约七千里，若是以刚下的速度飞行的话，只需要一个半时辰。
于吉突然觉得天下其实也不大，典籍上的朝北海暮苍梧，他现在就能做到。
“子鉴的意思是？”
“对于我们来说，天下实在是太小了。”
方镜比画了一个尽在掌握之中的手势。
于吉沉迷琅琊道宫传下的典籍，很久没有在人间行走过。方镜则不同，大明和大汉的两次装...两次人前显圣，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无论想不想承认，他和普通人之间已经隔着一层厚壁障了。
方镜有挂，比其他人更早认识到这一点。等凌霄派的这些弟子修行有成，自然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所以不用担心，这样的世界对我们来说太小了。”
于吉认可方镜的说法，他现在也没什么兴趣在大汉折腾。
可这是对他们来说。更多人属于那种有些天赋但不多，看不到修行前路的话，他们很容易往权势名利的路上走。
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放心好了，只要我们的修为能够压制他们，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拳头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这个道理在哪都通用。
于吉无奈，“不要小看天下人啊，万一跳出来个天赋比你更好的，那岂不是完蛋了。”
天下就是缺少方镜这种有能力没野心的人，要是人人都像方镜一样，早就天下太平了。
方镜一时间都不知道分清于吉是骂他还是夸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月亮出来了。
月光照在身上，于吉立马就发现了不同。
主世界的月光只起到一个照明作用，可现在的月光，竟然和方镜的法力有些相似。
方镜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于吉立马盘膝而坐，想要把自己的道也刻进天道里。
然后失败了。
不是谁都能像方镜一样，一碗帝流浆下肚，直接进入顿悟状态。
更重要的是，方镜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其他人未必有这个权限。
“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天才的。”
方镜刚吹嘘了一句，突然发现于吉的气息变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的确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