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日就要召开革新发展大会,他这个七郡之首可不能缺席!”
子墨猛地起身,官袍下摆扫过案上竹简,哗啦啦散落一地。
“传我命令,长安京兆尹林枫今日必须前来司隶衙门见我!”
班超立即出例,他单膝跪地,朗声道:
“卑职立即前去林府,通知林大人前来受命。”
话音未落,人已便匆匆出门而去,脚步声在长廊中渐行渐远。
待班超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含笑继续言道:
“近来,郭氏世子郭璜,弘农杨氏家主杨谦,颍川荀氏家主荀诩,汝南袁氏家主袁泽民,以及长安城门校尉郑先能等人,往来甚是频繁。”
他边说边在地上铺展开一张地图,用朱砂笔重重圈出几个地点,
“前四家在长安城外的庄园,突然涌入大批青壮年。据探子回报,这些庄园每日都有马车运送兵器铠甲,庄园内日夜操练声不断;
郑先能的卫所士兵数量也骤然增加,原本编制千人的卫所,如今人数已近二千,几大世家几乎同时在招兵买马。
结合前几日的良马节,郭氏一次性购入千匹战马,远超其日常所需,再加上前段时间乌桓国与郭氏的秘密交易,以及我黑骑前几日有一位弟兄失踪之事来看,郭氏联合这几大世家,怕是准备武装对抗、破坏大人在司隶七郡的革新发展。”
“这郭氏真是贼心不死!”
子墨怒拍案几,震得案上茶杯倾倒,茶水在竹简上晕开深色痕迹,
“看来他用江湖手段对付我已黔驴技穷,如今竟想干票大的,妄图以数倍于我的兵力与我黑骑一较高下,简直自不量力!”
含笑又掏出几张密密麻麻的卷宗,逐页翻动:
“另外三家,经属下查证,汝南袁氏许是因家族药材医馆生意,受华佗开设的连锁药店和医馆冲击。华佗的医馆不仅药材价格低廉,还推出坐堂问诊服务,汝南袁氏的医馆营业额锐减七成,故而联合郭氏;
弘农杨氏或是因家族生意‘十里香’酒业,被大人的杜康酒打压。杜康酒采用独特的工艺酿造,口感醇厚且产量稳定,短短数月便占据七郡八成酒市场,弘农杨氏怀恨在心才与郭氏勾结;
而颍川荀氏与郭氏多年来一直是合作伙伴,早年间郭皇后得势时,郭氏就为荀家提供了诸多官场资源和职位,两家通过联姻等方式,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子墨踱步到窗边,望着院中随风摇曳的旌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假佐使分析得面面俱到。我估计,他们是想借助城门校尉郑先能的卫所作掩护,迅速扩充武装力量,瞅准日后革新发展中露出的破绽时机,想打我个措手不及,哈哈哈。
想用十倍于我的兵力对付我的黑骑,真是胆大妄为,异想天开。”
这时,南中英上前一步,腰间玉佩与剑穗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大人,我们趁他们羽翼未丰,先发制人,一举拿下,以绝后患!”
含笑却皱起眉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密报边缘:
“南大人,我们出手总得有个理由吧?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们有武装暴乱的企图。
虽然有人员和物资的异常调动,但这些都可被他们解释为家族护院训练、卫所正常换防。若我们贸然行动,不仅师出无名,还会给他们落下把柄,攻击大人滥用职权。”
子墨微微颔首,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中英、假佐使言之有理,我们目前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但是,一旦抓住机会,立即清剿。假佐使要多派人手,严密监控郭氏及其动向,随时随地做好防范。
尤其要关注他们与城门校尉的往来文书、物资运输路线,一旦发现调兵迹象,立刻回报。”
含笑抱拳行礼,袖口扫过地面:
“大人,对方秘密绑架我黑骑士兵,恐怕是想探寻我黑骑刀枪不入的秘密,大人可有应对之法?”
众人听闻,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大堂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子墨却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哈哈哈,这没有关系,他们就算了解了这宝衣的秘密,也无法使用和复制,大家尽可放心。”
他心中暗想,开玩笑,现代社会领先了两千多年的高科技产品,东汉这个时代,哪怕最有智慧的能人,其认知水平也无法解开这其中的奥秘,何况是郭璜那帮庸才
众人听了子墨的话,既惊讶又佩服,脸上的凝重之色渐渐褪去。子墨却又话锋一转:
“假佐使,这次在朝廷引起轩然大波的这事件,幕后黑手查到了吗?”
含笑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揉皱的纸张,上面画满各种符号和箭头:
“回大人,属下惭愧,目前还没有查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属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