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牢里,尚榆晚懒声问道。
“现在祈王府上下都被监视着。这要是耽搁了......小栗的石夫人。”尚榆晚的目光转向佩云,“还有你的柳夫人,可就都......”
“在帮你之前!”
佩云猛的开口,打断了尚榆晚的话。
尚榆晚笑而不语:“?”
佩云抿了抿嘴,小栗走上前来,道:“你得先让我们,见一见石夫人和柳夫人。”
凭着两个小物件和空口白牙,佩云和小栗都不会完全相信她的话。
尚榆晚淡淡一笑,“好啊,我让人带你们出去见一见你们各自的母亲。”
“不过你们看了之后,就要立马回来哦。”
佩云心中警铃大作。
她问:“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们是以为太子给你们下的毒早就被我的人解了吗?”尚榆晚歪了歪头,笑得和善极了,“你们的发毒之日的确没有症状,但你们平日里难道没有感觉到四肢都有些微的酸痛吗?”
闻言,佩云和小栗脸色微变。
“那并不是中毒之后的后遗症,我的人只是把你们原本的毒压了下去。”尚榆晚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可不是没有毒了哦。”
要管治佩云和小栗这种弃子,萧清纪自然会用些手段让她们乖乖就范。若非是为了活命,佩云她们也不会这般听从萧清纪的吩咐。
她们二人体内的毒名叫“故霜妃”,听名字似乎很是风雅,实则此毒一旦种入体内,中毒者若是没有在每月初一按时服用缓解毒性的药物,在初一之后,则每日都要承受挫骨断筋之痛,宛若坠入炼狱,生不如死。
尚榆晚话音落了须臾,佩云和小栗的脸色都不免白了一白。
她们两个曾经都是逃过的,想要逃回家去。偏偏就是因为这个“故霜妃”,她们受过一次那样的苦之后,便再也不曾冒出过逃跑的想法了。
原以为尚榆晚是为了地契那件事给她们解的毒,想在她们面前卖个好,现在又拿着她们母亲的幌子来让她们听从吩咐,给个甜枣又打出一棒子。佩云和小栗原本都打算借此机会逃出生天,没想到尚榆晚此人比萧清纪还要阴上几分!
佩云年纪比小栗要大些,默默的挪动步子,将小栗挡在身后,道:“尚大人放心,只要能保住性命与家人团聚,灾祸不及家人,我们自然不会生出异心。”
小栗伸手抓住佩云后背的衣裳,抿抿嘴,朝尚榆晚点了点头。
尚榆晚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手,随后便有七八名楼客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带她们去。一个时辰后,我要在密牢里看见她们。至于到底带多少人,你们自行决定。”
萧清纪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萧桐也不见得是个温吞性子,佩云和小栗一旦出现,恐怕免不了一场厮杀。多带些人,也好防止她们两个的母亲出事。
楼客恭敬颔首道:“是。”
楼客带着佩云和小栗出去一个时辰后,便顺利的回来了。
尚榆晚坐在凳子上等了一个时辰,见她们二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便也就回房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百里蒲出乎意料的来了公主府。
萧清顾虽然有些惊讶,但什么也没说,乖乖的继续训练。
尚榆晚反应淡淡,对此没什么反应。
百里蒲近几个月最大的事就是处理好萧清顾的封王考核,外边的事除了关心几句之外。和御史台有关的所有事宜都是交给袁玑打点的。
又过了三天,萧清顾在越竹的训练下渐渐有了起色,这时候的程寻知带着承明帝的谕旨和几个侍卫忽然登门了。
一番客套之后,百里蒲开口问道:“寺卿大人何故来此?”
程寻知也不绕弯子,直言道:“下官来找尚姑娘,有一事要问。”
“下官已与圣上秉明过了,圣上也下了谕旨,公主殿下学棋一事可暂且搁置。”
萧清顾:“?”
她的目光瞥向尚榆晚,后者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
尚榆晚也不知道萧清序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按理来说程寻知不该来得这么快。
程寻知说着,便看向了尚榆晚,“还请尚姑娘与本官走一趟。”
尚明奇预感不对,想要抓住尚榆晚的衣角,但他的手只是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来。
他不能暴露。
程寻知注意到了他,问:“这位是?”
此人年轻时便以火眼金睛扬名在外,越竹不动声色的往尚明奇的位置挪了一步。
“这是我新手的弟子,有些怕生,还请寺卿大人见谅。”
程寻知看了一眼越竹,道:“越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见好苗子就走不动道了。”
“寺卿大人言重了。”越竹扯了扯嘴角,“这孩子还小,比不得令郎聪慧。”
程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