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他怀里掉出一个怀表,落地后打开,里面正是父亲冈村真一和母亲井上加奈子的照片。
小次郎颤抖着伸出手,捡起怀表,紧紧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战场另一侧。
石云天一枪解决了中佐高岗,高岗仰面倒地,胸前冒出一朵血花。
而在他的不远处…
“狮子后踢——!”阿福一声怪叫,身体在半空中诡异一扭,右脚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踹在一个鬼子机枪手的后腰上,直接将人踹飞出去,砸翻了后面的弹药箱。
“神龙摆尾——!”他落地未稳,唐刀已如毒龙般反手扫出,刀光闪过,两名扑上来的鬼子咽喉同时喷出血线。
“袋鼠蹬腿——!”面对一个举着刺刀哇哇怪叫冲来的鬼子曹长,阿福竟猛地向后跳起,双脚齐出,精准地蹬在对方胸口,借着反作用力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那曹长则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臭小子!”不远处正一刀劈翻鬼子的王三刀气得胡子直翘,“你他娘的打架还是耍猴戏?!又是狮子又是袋鼠的!能不能正经点?!”
阿福抹了把脸上的血,嘿嘿一笑:“师父,这叫气势!吓也吓死他们!”
王三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气死老子了!打完这仗看我不抽死你!”
小林站在旗舰甲板上,望着滩头兵败如山倒的惨状,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他猛地转身,对副官低吼:“快!换小船!撤!”
旗舰后方,一艘不起眼的小舢板被悄悄放下。
小林迅速脱下军官服,换上一身肮脏的船夫短褂,在几名心腹的掩护下,仓皇跳上舢板,朝着与主战场相反的方向拼命划去。
第二日,小林舰队在微山湖的残骸尚未沉底,枣庄城头的太阳旗已被撕得粉碎。
石云天站在硝烟未散的城楼上,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街狼藉,歪倒的沙袋、炸断的电线、还有那面被王小虎踩在脚下的膏药旗残片。
“云天!”粗犷的喊声撞破喧嚣。鲁汉扛着歪把子机枪,络腮胡上沾着黑灰,咧着嘴大步流星走来,枪管还烫得冒烟,“痛快!真他娘痛快!小林那老鬼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石云天没回头,目光投向城外蜿蜒的土路,那里,烟尘滚滚,一支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蓝色军装、步伐却整齐划一的队伍正浩荡开进。
为首一人,身形挺拔如松,腰间皮带勒得紧实,正是八路军第115师343旅686团团长韩世当。
他身后,战士们肩上的步枪刺刀在晨光下连成一片寒林。
“韩团长!”石云天快步迎下城楼。
韩世当抬手敬礼,笑容爽朗,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刀锋般的锐利:“石云天吧,听说过你的事迹,你们飞虎队这把火,烧得漂亮!微山岛拖住小林主力,枣庄这空城,咱们不拿白不拿!”
石云天肃然起敬:“韩团长言重了,都是韩团长指挥得当。”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石云天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粗粝的老茧和沉稳的力量。
韩世当环顾四周,打量着残垣断壁,感慨道:“这一仗,打得漂亮!你们飞虎队啊,可是要彻底出名了!”
“韩团长过奖,是贵部主力来得及时,雷霆一击。”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韩世当大手一挥,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街道,眉头微蹙,“城是拿下了,可这人心……尤其是那些二鬼子,人数不少,硬骨头啃起来费劲,还容易崩了牙。”
石云天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硬骨头?那就用软刀子磨,他们最怕什么,我们就给他们看什么。”
他转向身后的王小虎:“小虎,东西准备好了吗?”
王小虎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封皮上三个墨迹淋漓的大字——红黑账!旁边还摞着一叠用麻绳捆好的信封。
“妥了!按云天哥吩咐,各家各户都问过了,该写的信,该捎的话,都在这儿!”王小虎拍了拍册子,又晃了晃那叠信封,“还有照片。”
石云天点点头,转向韩世当:“韩团长,烦请贵部同志们帮个忙,把这些‘家书’,还有这些‘念想’,一份不落,送到还缩在碉堡和营房里的伪军手里,告诉他们,飞虎队替他们保管着,想拿回去,拿枪来换!是调转枪口打鬼子,还是抱着鬼子的枪等死,让他们自己选!”
韩世当眼中精光一闪,旋即哈哈大笑:“哈哈,好一招攻心之计!小子,心够狠的啊!”
命令迅速下达,八路军的宣传干事和飞虎队的精干队员,如同无声的溪流,悄然渗入枣庄城每一个残留的伪军据点。
城西,伪军保安团驻地,残兵们龟缩在营房里,枪口对外,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团长赵铁牛,脸上那道蜈蚣似的刀疤抽搐着,烦躁地在屋里踱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