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三年登科录》,墨字混着血水在地面蠕动,"这是活版印刷术的反用,以血为墨......"
陈砚秋将河豚卵按在青铜门上。卵壳的孔洞中突然射出细密血线,精准刺入七道锁孔。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当门扉开启一道缝隙时,扑面而来的腥风中竟夹杂着松烟墨香。
昏暗的地窖中央,七口青铜棺椁围成圆圈。每口棺上都刻着《璇玑录》的活字,而棺盖透明的水晶板下,躺着七位身着景佑朝官服的"尸体"——他们的胸口仍在微弱起伏,太阳穴插着银针,针尾连着浸透药汁的丝线。
陈砚秋扑向最年轻的那具"尸体"。水晶棺下的男子缺了两根手指,惨白的脸上突然睁开双眼——那瞳孔的纹路与陈砚秋一模一样。
"砚秋......"棺中人的嘴唇无声开合,"《璇玑录》的母版在......"
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地窖顶部开始坠落碎石,三百六十五盏人皮灯笼从裂缝中垂下——每盏灯面上都是不同年份的第七名进士画像,而陈砚秋的画像正在最中央那盏上燃烧。
薛冰蟾的机弩指向黑暗处:"韩似道来了。"
阴影中浮现出十二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为首的武士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韩似道那张此刻正在皇城主持放榜大典的脸——只是这个"韩似道"的颈侧刺着西夏文"替身"二字。
"真墨池是活字版的墨源......"替身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你们父子,今日就永远泡在里面吧。"
他的翡翠扳指裂开,露出里面微型银鞘。当十二把机弩同时对准陈砚秋时,水晶棺中的陈明远突然瞪大眼睛——插在他太阳穴的银针自行退出,带着血丝射向青铜门上的铃舌。
"戎"字翡翠活版在陈砚秋掌心爆出刺目血光。整个地窖开始崩塌,而真墨池的池水正从裂缝中涌出——那根本不是墨水,而是三百六十五个落第者的鲜血,每一滴都裹着未及实现的破题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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