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看清，那是道小小的平衡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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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月上中天时，村子里的麦浪都泛着星。

    扎鸢人已经不见了，竹篓里的平衡纸，刚好够给村子里的孩子们扎些小纸鸢。周爷爷的纸鸢挂在竹竿上，鸢里的星尘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光域的螺旋和虚空的幽影顺着画纹缠绕，最中间的平衡风眼，像颗跳动的心脏。

    他把纸鸢收进竹筐时，发现鸢头多了行字：“纸鸢能放飞岁月，也能牵住星轨。”

    竹竿的露珠化作片光暗交织的晨雾，沾在纸面，散着淡淡的墨香。周爷爷拿起纸鸢对着月亮看，鸢上的星尘在光里慢慢发亮，映出的，不只是纸面的画纹，还有片璀璨的星风，星风里的星，都像被纸鸢引着一样自由，最亮的那颗，正像他村外的老渡口，温柔地嵌在天上，像在跟他说 “别收线”。

    村子里传来晚归人的谈笑声，他们经过周爷爷的谷场时，都忍不住驻足 —— 纸鸢扇动的 “哗啦” 声，像颗悬在人间的星，照着赶夜路的身影，照着田里的月光，照着那些被纸鸢载了很远的，却永远也飞不累的日子。

    周爷爷坐在谷场边整理竹篾，篾条碰撞的声音，跟纸鸢迎风的节奏刚好合上拍。他知道，这只鸢要一直飞下去，就像人间的风，永远有新的云要追，有新的星要牵，在竹骨的缝隙里，在星尘的闪烁里，在所有被温柔放飞的时光里。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