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问陈建国,当晚熬药的时候,就抓了一小把黄芪放了进去。药熬好,端给陈建国喝了。
第二天一早,李秀莲刚起床,就听见里屋传来陈建国的声音:“秀莲,我头好像不疼了!”
她赶紧跑进去,见陈建国坐起身,虽然脸色还有点差,但眼睛亮了不少。“真不疼了?”她又惊又喜。
“嗯!昨晚喝完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今早起来就不疼了。”陈建国活动了下脖子,“就是有点没力气,别的没啥。”
李秀莲乐坏了,心想果然是少了黄芪!接下来两天,她熬药的时候都加了黄芪,陈建国的头痛再也没犯过,就是精神还是不太好。
可到了第三天下午,陈建国突然说胸口发闷,像堵了块石头。“秀莲,我怎么感觉喘不上气?还一点不饿,中午的饭到现在还堵在这儿。”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又变得难看。
李秀莲慌了神,赶紧又往岐仁堂跑。岐大夫刚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听她说完情况,眉头一拧:“你是不是在药里加了黄芪?”
李秀莲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见喝了五天没效果,就加了点黄芪,谁知道他头痛好了,又胸口闷……”
“糊涂!”岐大夫拿起诊箱,“赶紧带我过去。”
到了陈家,陈建国靠在沙发上,捂着胸口,见岐大夫进来,勉强笑了笑:“岐大夫,又麻烦您了。”
岐大夫先诊脉,这次的脉象和之前不一样了——比之前有力,但带着点“亢”,像是刚烧开的水,冒着火气。再看舌苔,舌面更红了,苔也厚了点。
“感觉胸口胀得慌?”岐大夫问。
“嗯,像塞了团棉花,咽不下吐不出,还没胃口。”陈建国点点头。
岐大夫转向李秀莲:“加了几天黄芪?”
“三天,每天加一把。”李秀莲低着头,不敢看他。
岐大夫叹了口气,对陈建国说:“你这体质,本就不适合用黄芪。我先给你开付药,把这股多余的气泻下去。”
说着,他又写了个方子:半夏三钱,陈皮二钱,茯苓三钱,甘草一钱,厚朴二钱,枳壳二钱,黄连一钱,生姜三片。
“这是二陈汤加减,”岐大夫解释道,“半夏、陈皮、茯苓能化痰理气,厚朴、枳壳宽胸下气,黄连清一下你体内的虚火。喝三天,应该就没事了。”
李秀莲这次不敢再自作主张,赶紧去抓药。熬好药,陈建国喝了一天,就说胸口不那么闷了;喝到第三天,胃口也开了,能吃一碗米饭了。
这天下午,陈建国精神好了不少,特意去岐仁堂道谢,还带着一篮刚摘的橘子。“岐大夫,真是谢谢您,也怪我家秀莲瞎操心,乱加药。”他不好意思地说。
岐大夫接过橘子,让小药泡了杯茶给他,笑着说:“也不能全怪她,大家都知道黄芪是补气的好药,可再好的药,也得对证才行。”
“您上次说我体质不适合黄芪,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建国坐下来,好奇地问,“我平时总觉得累,不是气虚吗?”
“你这是‘气盛形少’。”岐大夫拿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黄帝内经》里说‘形气相得,谓之可治’,就是说人的形体和气血得匹配。你看你,长得瘦高,皮肤薄,青筋都露出来,这是‘形少’——形体的物质基础不足,就像土地贫瘠,长不出茂密的庄稼。但你这脉象,虽然有虚象,却带着点急促,说明体内的气不算弱,只是因为劳累,元气亏了,气的运行乱了,不是真的‘气虚不足’。”
陈建国听得似懂非懂:“那我这‘气盛形少’和胖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岐大夫点点头,“就像胖婶家的老头子,他是个胖子,平时走两步就喘,那是‘形盛气衰’——形体看着壮实,其实气不够用,就像装满了东西的袋子,没力气提起来,所以容易生痰湿。这种时候用黄芪,补肺气、卫气,正好对症。可你不一样,你是‘形少’,气相对偏多,就像小锅里烧着大火,水少火大,容易烧干。我一开始给你用参、术,是慢慢补脾胃元气,就像给小锅添水,让水火平衡;要是加了黄芪,黄芪补气力猛,就像给大火添柴,火更旺了,水更少了,气太多没地方去,就堵在胸膈,所以你会觉得闷胀。”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建国恍然大悟,“那我平时总觉得累,也是因为这个?”
“对。”岐大夫说,“你这体质,平时要注意‘养’,别太劳累。《脾胃论》里说‘劳则气耗’,你本来形气就不太匹配,再过度劳累,气耗得快,元气就容易亏。平时可以多吃点山药、莲子,健脾益气,别吃太多辛辣上火的东西,免得助火。”
“我记住了!”陈建国连连点头,“以后再也不敢瞎吃药了,得听大夫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岐大夫又给他把了脉,这次脉象平和多了。“恢复得不错,不用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