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达充耳不闻,赤红着双眼,只知疯狂进攻!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那个之前被许渊摆弄、后来又被李宏达一巴掌扇懵、名叫阿狗的年轻雇佣兵,一直瑟缩在洞口内侧的阴影里,目睹了许渊躲子弹、戏耍李宏达的全程。此刻,他心中那点对李宏达的指望彻底破灭,只剩下对许渊这个“怪物”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看到了机会——李宏达像疯狗一样缠住了许渊!
跑!现在就跑!离开这个鬼地方!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阿狗的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也顾不上被捆住的双脚,以一种极其别扭但异常迅速的姿势,连滚带爬,像只被火燎了尾巴的兔子,不要命地朝着平台侧后方、那陡峭险峻、布满嶙峋怪石和茂密灌木的山坡上冲去!
只要能钻进那片林子,就有活路!
“嗨!”许渊眼角余光精准地捕捉到那抹仓皇逃窜的身影,眉头微皱,轻啧了一声。“光顾着逗你这只老耗子了,差点让这只小耗子溜了!”
话音未落,许渊的动作快如鬼魅!在李宏达又一记凶狠的直刺落空的瞬间,许渊不退反进,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贴着李宏达握刀的手臂内侧滑了进去!左手闪电般扣住李宏达的手腕脉门,猛地一拧!
“呃啊!”李宏达只觉得手腕一阵钻心剧痛,仿佛被液压钳夹碎,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借你‘牙签’用用!”许渊轻笑一声,右手已顺势夺过那柄带着李宏达体温和汗水的锯齿匕首!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瞬息之间!
许渊夺刀、拧腰、甩臂!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嗖——!
一道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匕首化作一道银色的死亡闪电!
噗嗤!
紧接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声和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从山坡方向传来!
“啊——!我的腿!!”阿狗的惨叫声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在山谷间回荡。
那声凄厉模糊,但那痛苦绝望的意味无比清晰!无比凄惨的叫声如同钢针般刺入洞内众人的耳膜!
“呜?!”许多人身体猛地一颤。又一声惨叫!是谁?是李宏达?是许渊?还是……绑匪?
未知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颜雪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谢致远眼神锐利如刀,肌肉紧绷,判断着声音的来源和可能的含义。
山洞外,李宏达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个可能逃脱的手下被许渊像射靶子一样轻松解决,心中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
手腕的剧痛还在持续,但他已经麻木了。他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泥塑,只剩下毁灭的本能在驱动。
“许渊!!”他再次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不顾一切地挥舞着仅剩的拳头,朝着许渊扑去!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撕打!
拳头、手肘、膝盖、甚至脑袋,都成了他攻击的武器!他只想碰到许渊!哪怕一下!抓破他的脸!咬掉他一块肉!
许渊眼神淡漠,看着状若疯魔扑来的李宏达,甚至连躲闪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慵懒的随意。
他就像在躲避一个醉汉的纠缠,只是偶尔微微侧身,或轻巧地后退半步,便让李宏达势大力沉的攻击尽数落空。
李宏达的拳头擦着他的衣襟掠过;凶狠的膝撞被他一个轻描淡写的撤步化解;李宏达甚至试图用头槌,结果许渊只是微微偏头,就让他撞了个空,踉跄着差点一头栽倒。
许渊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的闪避如同最冰冷的嘲弄。
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
李宏达如同一个不知疲倦、却又永远打不到目标的发条木偶,疯狂地进攻着。
汗水如同瀑布般从他额头、脖颈、脊背涌出,浸透了他肮脏的工装背心,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和血污,流进他的眼睛,带来一阵刺痛。
他的呼吸如同破旧鼓风机,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的灼痛和喉咙的腥甜,每一次呼气都喷出浓重的白雾。他的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汞,每一次挥拳都感觉肌肉在撕裂,关节在哀嚎。双腿更像是踩在滚烫的流沙上,每一次迈步都摇摇欲坠,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终于,在一次倾尽全力的直拳再次被许渊轻松偏头躲开后,李宏达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所有的力量仿佛瞬间被一个无形的黑洞抽走。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紧接着,上半身也失去了支撑,如同一滩彻底融化的蜡像,毫无生气地瘫软下去,整个人像一具被彻底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