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五个月的身孕,饭量比先前大了足足一倍,偏生肚子没怎么显怀,倒把自己养得愈发圆润可爱,连说话都比往日软了三分。
林川疼她年纪小,便特意挑了个会做南方菜的厨娘,每日变着法儿给她做吃食。
早晨是掺了花生碎的小米粥,晌午有炖得酥烂的鸡汤,傍晚还会蒸一笼甜丝丝的枣泥糕。
就怕她缺了营养。
毕竟十六岁的姑娘,放在前世还在读高中,如今不光是主母,还要当妈妈了。
“将军,这雪下得真急!”
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
秦砚秋披着件银狐毛镶边的棉袍,手里攥着条厚围巾,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
棉袍是林川特意让人给她做的,浅青色的料子,衬得她肤色更显剔透。
只是挽着胳膊的动作,还带着几分拘谨。
换作往日,她是绝不肯这样的。
自小读的《女诫》里,写满了“女子立身需端谨”“行止不可轻佻”,怎能在院子里这样挽着丈夫的胳膊。
若是被旁人看见,免不了要说失了规矩。
可林川偏不依,总说“夫妻之间,哪来那么多死板规矩”,走路时会自然地牵她的手,下雪天会让她挽着胳膊防滑,起初秦砚秋还会红着脸挣开,说“不合礼数”,林川却总能逗得她没脾气:“礼数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要让礼数冷落了我家二夫人?”
次数多了,她也渐渐松了心。
其实心里是喜欢的。
挽着他胳膊时,身上暖,心里也暖。
有时候她会偷偷想,或许将军说的是对的。
所谓规矩,本就该呵护着身边人,而不是束缚着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