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刚挤出点劫后余生的干笑,互相拱拱手道个“侥幸”,转眼那脸又沉得能拧出水来。
家里头,要么是油尽灯枯的老祖宗,要么是病得爬不起炕的亲人,这回没听见名儿,下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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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喜,实在掺着砒霜,咽不下去。
杨德彪在前头引路,三人进了卧房。
嚯!只见那陈小狗,正骑在一匹小木马背上,自个儿晃悠得正欢,嘴里发出“呵呵呵”的傻笑。
他那双眼珠子空荡荡,没个焦点,脸皮子也木呆呆的,身子随着那木马一前一后,跟个上了发条的木头人似的。
阴森森的屋子里,就他那平板板的傻笑声来回荡,听得人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陈小狗他爹陈三多,领着老婆孩子上前行礼,脸上没半点活人气儿,显见得是这场面见多了,心都麻了。
李正峰摆摆手免了礼,走到陈小狗跟前,温声细语地问:“小兄弟,你唤何名?年岁几何呀?”
陈小狗嘴角一咧,扯出个怪模怪样的笑,依旧自顾自晃着木马,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陈三多慌忙拱手告罪:“大人恕罪!我家小宝打从成了这‘先知’,性子就……就变得古里古怪。除了吃喝拉撒睡,平日里他……唉,跟别家娃儿那是两样。若有怠慢,大人千万海涵!”
李正峰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又问了几句。
可甭管他说啥,陈小狗那张木脸纹丝不动,只管骑着他的小木马,晃啊晃,晃啊晃。
李正峰没辙了,眼风扫向张世平。张世平凑近他耳朵根子,低声道:
“三魂不全,神魄丢喽。”
他能看出这娃儿魂儿丢了,可要问丢哪儿去了?时日已久,神仙也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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