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侯家的公子们,骑着马急慌慌地赶到程府,下了马就向着这边闯,一边闯一边喊:“姐夫!姐夫!”
直到跑到程渊面前,他们就全都围了上来,老大平章侯世子郁文气道:“姐夫!你怎么能让外甥们去遭那份罪?章儿、峦儿是什么身份?金尊玉贵的,哪能去那种鬼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老二郁武也跟着说:“是啊姐夫,要不我带人跟着风儿去?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儿做,您就放过那些小辈吧。”
而老三郁斌则一脸焦急地道:“姐夫,您莫要意气用事,那些孩子可比不得风儿,文不成武不就的,拿什么去荒地里拼命啊!您再三思一下吧!”
程渊瞥了他们一眼,冷笑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郁绣。郁绣被这一眼给吓得低头不语,而程渊则在下人搬来的太师椅一坐,端起茶盏抿了口,这才慢悠悠道:“不必。多谢各位舅哥的好意。风儿不缺人,而是我的这些废材们缺地方磨练。”
说着,他抬眼扫过站在廊下的几个儿子,程章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脸涨得通红,像头犟驴;程峦缩着肩像只受惊的兔子,眼圈红红的;还有几个庶出的儿子,有的脸色惨白,有的则一脸的无所谓,仿佛是知道自己不被重视的结局。
看了一圈,程渊道:“那我就再与舅哥们说一遍,风儿肯带他们去,是好事。如果无才无智的话,死了省心;活着,说不定还能学些心眼儿,混个功名。”
陶巅在一旁听得直点头,他凑到平章侯大公子郁文跟前,笑眯眯地叫“大舅舅”,又转向郁武他们叫了声“二舅舅、三舅舅”
“那个,舅舅们就别操心了啊。我家相爷此意已决。您两家人管不了一家人的事儿是不是?
再说了,没准儿死完再投胎会托生在更好的地方。
人这一辈子就三万多天,过一天少一天,晚死不如早死,无用之人死了大家也都省心,对吧?
这日常里学文不成,习武不得,还得给他们娶媳妇、置家业,养完儿子养孙子的,得多费钱。嘿嘿嘿嘿。”
平章侯家的公子们脸黑得像锅底,嘴唇哆嗦着,本来武将的嘴就笨,他们此刻愣是没说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陶巅这小子就是个疯疯癫癫的混不吝,姐夫不讲理,这家伙也听不懂人话,满院子的人,还就他与姐夫的德行最像。那只有他才是程渊这个老贼的亲生儿子。啊啊 啊啊!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程渊见时辰不早了,便站起身来冷着脸道:“赶快去收拾东西,莫要耽误了时辰。来人,把各房公子都带去各自的别院,都给我看好了,莫要走失掉一个。”
众府兵们应声上前,将各院的公子都押解押回到了各自的别院之中。
陶巅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笑得十分的开心,而郁武十分不满地看了陶巅一眼,又转头去看自己的妹妹,不过还没过一秒,他就猛地一下回过了头,然后指着陶巅怀里的小老虎道:“活的?这老虎是活得?”
陶巅笑了笑,大大方方把大氅给拉开,显出小老虎给平章侯家的哥仨看:“当然是活得了,这是我刚养的俩儿子,来,给你们舅爷狠一个!”
俩小老虎听懂了话般地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你弄这个干什么!”郁文和郁斌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嘿嘿,不让我爹绝后啊。哈哈哈哈!”陶巅就势又将小老虎裹在了怀中,笑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程渊不满地看了一眼陶巅:“好了,风儿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游城之事不可马虎,既是大将军,就要穿得庄重得体一些,将战袍与全副甲胄都穿戴好吧。”
“得勒,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啊咳!!!那个舅舅,跟不跟我一起去垦荒啊?给你们也谋个差事。”
三人一听,赶快以各种理由拒绝了陶巅的提议。
陶巅也不跟他们计较,转身便回自己的更衣,他此次要穿的盔甲,自然是被已死郡主誉为“金光贼”的那一套。
好家伙,这套盔甲一穿上,再次走回院里后,正好赶上初生的灿烂阳光一照,于是没一会儿,但凡盯着他看的人,眼睛就全都流泪了。
此时程渊已在府门外等候着了,他骑在一匹青蓝色的奔雷兽上。那马全身都像是被泼了靛蓝的颜料,四蹄踏在地上,沉稳无声,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的神骏。这是陶巅昨晚刚让文忠牵过去的。
陶巅带着一身的金光晃出来,他的亲兵们也都顶盔掼甲,罩袍束带地跟在他的身后。
陶巅翻身上了自己的白龙马,然后转手接过万璁递过来的小老虎,小老虎扒着他的铠甲,用爪子勾住甲片呆呆地趴在他的怀里。
“文忠!”陶巅扭过头来冲着管家喊道。
文忠小跑着地过来,躬身听令。
陶巅叮嘱道:“把那后院的鸡帮我看好了,它们下出来的蛋都让我留下的亲兵家眷用我今早新做的立式孵化箱孵化,孵出一批小鸡就给我送一批过去。”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