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尔撒站在船头,长发在咸涩的海风中飘扬,一只手拿着朗姆酒,时不时小酌几口,目光穿透暮色望向远处灯火稀疏的港口城市。
“赫斯罗加德王国,世界政府的加盟国之一。”福德·全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烟卷的微光在昏暗的甲板上明灭,“以宝石和香料贸易闻名,根据情报,这里的国王——”
“格罗夫五世,外号‘血税王’。”伐尔撒接过话头,嘴角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听说他征税征到连农民的最后一粒米都不放过。”
赫罗斯加德,一个大型岛屿,除了首都洛特维亚之外,还包含了其他七个治区,面积辐辽广阔,虽然比不上阿拉巴斯坦这个世界最大国,但是足以跟和之国比比大小了。
“先遣队回来了。”全斯抬头,一艘小船无声地从港口离开。
小船悄无声息地靠上大船,兰斯矫健地攀上绳梯,内瑟斯紧随其后,如今已经13岁的内瑟斯,可以开始尝试执行船上的各种任务了。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兰斯摘下帽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脸色罕见地严肃,“这个格罗夫五世不是普通的贪心,简直就是个吸血鬼。”
布鲁克竖起一根白骨手指,插话道:“反抗者会被当众处决,尸体挂在城墙上示众,真是个愉快的度假胜地,哟嚯嚯嚯~”
船员们哄笑起来,伐尔撒转身走向甲板中央的圆桌,干部们默契地围拢过来,莫利亚展开一张手绘的港口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哨塔、军营和税务所的位置。
“他们管国王叫'血税王',不是没有道理的。”指着地图上几个红色标记,“这些是征税点,每个治区的市场、每间商铺甚至街头小贩都要缴纳日税,税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全斯吐出一口烟圈:“世界政府知道这种情况吗?”
“当然知道。”兰斯冷笑一声,“但因为这个王国按时缴纳天上金,所以世界政府对于它的内情毫不过问。我打听到,上个月有三个村庄因为交不起税被王国军烧毁了。”
伐尔撒露出一丝笑意,“这不正是我们的机会?”
奥尔维亚走出来问道:“民众的反应如何?”
兰斯的眼神暗了暗:“绝望。但更多的是愤怒。我在酒馆里听到有人低声诅咒国王早点死。问题是王国军无处不在,告密者能得到减税奖励,所以没人敢公开反抗。”
夜色完全降临,海风带来港口隐约的喧闹声和某种说不清的压抑气息,伐尔撒站起身:“靠岸后分头行动,收集情报,记住,别让人认出我们来了,在夺取这个国家之前。”
“夺取?!”雷克顿张大嘴巴。
“当然,小鬼,”全斯拍了拍他的头,“新世界太混乱了,我们需要一个家。”
“可是这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国啊?”
“所以我们才要小心翼翼的不被发现才行,”伐尔撒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顶黑色假发和一件普通商人的外套,“准备充分才能打胜仗,尤其是实施这样的窃国计划!”
当奥沃洛德号悄然停泊在赫斯罗加德最繁忙的贸易港口时,没有人注意到这艘看似普通的海贼船。船员们三三两两离船,融入码头繁忙的人群中。
这里是亚瑞兰治区,是继王都洛特维亚外最繁华的治区。
伐尔撒独自走在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王国的建筑富丽堂皇,大理石宫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但街道两旁的民居却破败不堪。
商贩的叫卖声有气无力,行人低着头匆匆赶路,眼神中充满恐惧和疲惫。
“求求您,再宽限几天!我女儿病了,需要钱买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跪在地上,向税务官哀求。
税务官一脚踢开老人,冷笑道:“国王的税一分不能少!要么交钱,要么把你的房子抵给王室!”
另一侧,莱德和杰里达克走在大街上。
“看那边。”莱德用眼神示意一个巷口。
杰里达克顺着看去,几名穿着绣有金色税徽制服的官员正粗暴地踹开一间民宅的门。哭喊声立刻传来,接着是一个瘦弱男子被拖到街上,被税务官用包铁棍棒殴打。
“求求您,再宽限三天!我妻子病了,药钱都缴了税……”男子的哀求被一记重击打断。
杰里达克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刀柄,但莱德按住了他的手腕:“你想干什么?!别破坏了船长的计划!这样会打草惊蛇。”
他们继续前行,街道上的巡逻士兵比平民还多,每个路口都贴着告示,上面罗列着数十种税目:呼吸税、阳光税、道路使用税…最下方用鲜红的字写着"抗税者处死"。
“去酒馆。”莱德低声道,“那里总能听到最真实的声音。”
他们选择的酒馆名为"破浪者",是港口少数几家还在营业的场所之一,推门进去,浑浊的空气夹杂着劣质酒精和汗臭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