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秋只得整了整衣冠正襟危坐。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陈舒窈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那贴身丫鬟推门而入,福了一礼道:"回大人,话已传到。可还有别的吩咐?"
陈舒窈微微颔首:"无事了,你且退下吧。"
丫鬟莲步轻移退出值房,林彦秋望着那窈窕背影,不由轻叹:"这丫头倒是伶俐。"忽又转头笑道:"姐姐可是给她什么暗示了?按理她该在外间候着才是。"
陈舒窈抬手在他额上轻点一下:"油嘴滑舌!你与自家丫鬟没个约定不成?"忽又促狭一笑,"瞧你这般上心,莫不是要姐姐替你做个媒?"
林彦秋却道:"姐姐且起身转过去。"
陈舒窈疑惑地转身,只听身后传来感慨:"难怪方才觉得那丫头背影虽好,终是差了些韵味。原是姐姐的背影太过出众。"
陈舒窈回身瞪他一眼:"越发没个正经了。这是衙门重地,休要胡闹。"
林彦秋却拍了拍膝头,低笑道:"来,坐这儿。"
陈舒窈顿时羞红了脸,偷眼望了望门帘,轻啐道:"作死呢。"话虽如此,却还是斜倚在他怀中,云鬓轻蹭着他的肩膀。粉面泛起红霞,呢喃道:"在你跟前,姐姐总是这般。"
林彦秋本无他念,见她这般情态,不由心猿意马。薄唇轻吻着玉颈,在她耳畔低语:"可想试试在这值房中的滋味?"说着,大手已探入罗裙。
陈舒窈蓦地睁大杏眼,哀求地望着他:"别...这般胡闹过后,姐姐还如何见人..."
此言一出,林彦秋不由想起这妇人云雨之后,那身雪肤总要泛红许久方能消退。思及此,只得作罢,轻叹道:"可惜了,值房里的情趣是尝不到了。"
陈舒窈纤手往身下探了探,歉然一笑:"不如回府吧?再这般下去,妾身怕是要走不动道了。"
林彦秋指尖沾了沾,知她已动情,笑道:"那还等什么?"二人整了整衣冠,故作正经地出了值房。至马厩前,陈舒窈指着自己的青幔小轿笑道:"你来驾车,妾身腿软了。"
回到别院,刚进厢房,陈舒窈便觉身子一轻,被林彦秋从后拦腰抱起,不由嘤咛一声,双臂环住男人脖颈,如待宰羔羊般任其摆布。
林彦秋将人轻轻放在绣榻上,刚挨着躺下,陈舒窈便扭过身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定定望着:"你便是妾身前世的冤家,今生是逃不脱了。"
说着如蛇般滑下身子,玉指轻解罗带,抬眼抛来个媚眼。
林彦秋恍惚记得某本艳情小说上写着:"越是人前端庄的闺秀,帐中越是放浪。"男子对女子的至高期许,莫过于此等两面——在外要贞静贤淑,在内要淫冶浪荡。这本是相悖的要求,却偏要集于一身。
云收雨歇后,二人拥衾而卧。林彦秋说起官窑之事,陈舒窈软绵绵地倚在他怀中听着。听完竟坐起身来,任凭玉峰颤巍巍地晃在林彦秋眼前。
"可有详细章程?"她神色严肃,偏又赤着身子,这般反差令林彦秋愈发兴起。转身从包袱里取出文书递过。
陈舒窈捧着文书缩回锦被中细读。屋内只闻更漏滴答之声,偶有烛花爆响。
陈舒窈略略翻阅后,将那卷羊皮纸搁在床头的红木小几上,眸子泛着微光。她倚在林彦秋胸前,青丝散落如瀑,低声道:"此事甚难。耗资之巨,非比寻常。你想求巡抚衙门扶持,最好能列为重点要案。"
林彦秋的指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游走,拨弄着。
"嗯,我知艰难,但仍欲为之。"
陈舒窈轻轻扭动腰肢,纤手向下探去,惹得林彦秋倒吸一口凉气。
"此事莫要急着上呈巡抚衙门。当先办妥两件事:其一,将石炭矿开采起来;其二,寻个冶铁大坊,以矿权、地契为筹码,谈妥焦炭窑的合作。待这两桩事成了,再往江南道里递折子不迟。"
这番话冷静理智至极。林彦秋听罢,心中暗叹,确该按部就班行事。
近来几次相会,陈舒窈比往日放浪许多。许是知晓此生难与林彦秋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每次相会都格外珍惜。而这偷欢的禁忌感,更令她情动得快。
纵有经天纬地之才,无银钱亦是徒劳。待董汝玉自京城归来,已是半月之后了。
林彦秋的值房内,董汝玉难掩兴奋之色,手中挥舞着一纸契约递过来:"贤弟且看,若无异议便请画押。"
林彦秋扫了一眼:"这是何物?"
董汝玉笑道:"私契一份。石炭矿分作四股,你我各占三成,昌平、汝礼各占两成。经营之事由我打理,他们出十万两白银。"
林彦秋失笑:"我一文未出,何以占三成?"
董汝玉眉眼带笑:"原先的小煤窑本就是你的,我不过是在此基础上扩建,一应文书俱全。先投十万两扩大开采,再以矿场作抵向钱庄借贷。这些年石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