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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芝怡顿时败下阵来,红着脸推开他:"我才不是那等轻浮女子。"说罢抱起换洗衣裳就往净房跑,关门时还不忘娇嗔:"不许偷看!"
林彦秋朗声笑道:"该看的早看遍了,何须偷看?"话音未落,一条汗巾迎面飞来,他敏捷地侧身避过,大笑着回了卧房。
才过午时回到沧山县衙,就听得门环作响。林彦秋摇头苦笑,心道难得清闲的日子又要被打断了。
开门一看,竟是余先生带着两男一女站在阶前。林彦秋连忙拱手笑道:"什么风把恩师吹来了?"
这时陈师爷从后面转出,解释道:"余先生寻到下官,说是有要事相商,下官便安排他们在驿馆歇息半日。"
"快请进来说话。"林彦秋热情地将众人让进花厅。
落座后,余先生环顾四周,不禁感叹:"墨卿如今真是出息了!只是为何住在驿馆里?"
林彦秋取出上好的烟丝,恭敬地为两位吸烟的客人点上火,这才坐下笑道:"学生孤身一人,住在驿馆反倒便宜。这官舍虽小,倒也清静。"
余健转头望了望身旁那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神色间颇有些踌躇。林彦秋见状,心下已猜着七八分,怕是来为县学修缮银钱之事说项。虽心中不愿掺和,面上却丝毫不露。
"恩师寻学生可是有事?这二位是......"
那白面男子当即拱手笑道:"在下乃县学山长白瑜文,这位是学中管事赵氏。三年前方调任至此,故而林大人不识。"
赵管事上前福了一礼,满脸堆笑道:"林大人真真是我县学之光,这般年纪便已主政一方。"
林彦秋淡然道:"不过暂代县丞之职,主持政务罢了。"
说实在的,林彦秋颇不喜这赵氏,那谄媚之态太过露骨。倒是白山长一身儒雅之气,确像个治学之人。
"彦秋啊,说来惭愧,此番是来求助于你了。"余健苦笑着道明来意。林彦秋心头一紧,暗叹这情面终究是推脱不得。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恩师但说无妨。"
余健摇头叹息:"县学两处讲堂年久失修,欲要重建。呈文递上去,府学大人已批了条子,偏生在户房司卡住了,只说库银吃紧,叫我们候着。"
白瑜文也叹道:"此事三年前下官就递了折子,各处打点,香火钱一文不少,却在户房司碰了壁。下官多次求见闵主事,连顿便饭都请不动,只说公务繁忙。"
这白山长怕是真急了,说话竟有些口不择言。林彦秋心中暗笑,能做到县学山长的位置,岂会不知其中关窍?既来寻他,想必早将其中关节打听清楚了。
"户房司闵主事虽与下官相识,然品级相当,且户房司执掌钱粮,权重一方。此事说来,下官实在难施援手。"林彦秋轻抚茶盏,言辞委婉,既全了余健的颜面,又暗含推拒之意。
赵管事在旁插嘴道:"林大人,那钱副主事对您甚是恭敬,可否代为说项?县学上下定当铭记大恩。"
林彦秋面色微沉,冷眼扫过赵氏,心中愈发不悦。暗忖:本官岂会贪图你那点蝇头小利?
"县学乃学生启蒙之地,余师更是恩同再造,若能力所及,自当效劳。然此事......"他略一停顿,摇头叹道:"恕学生力有不逮。"
话已挑明,白瑜文暗中瞪了赵氏一眼,显是怪她多嘴。
余健却未察觉话中冷意,仍抱希望道:"当真毫无转圜余地?那两处讲堂还是你在学时所用,如今梁柱腐朽,瓦片脱落......"
余健所言那两座讲堂,林彦秋自然记得清楚——青砖黛瓦的三进院落,占地虽广却布局陈旧。然这背后牵扯府衙纷争,他实在不愿涉足其中。
望着余健额间深如沟壑的皱纹,还有那愁眉不展的模样,林彦秋心中终究不忍。余健又叹道:"老夫再有两载便要告老还乡,教书育人一辈子,看着门生们出息,心里自是欢喜。如今只盼着能在归田前,见学子们在新讲堂读书。为了这事,才厚颜来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老夫不懂,但相信你定有办法。"
这番话让林彦秋再难推辞,沉吟片刻道:"恩师且在此稍候,容学生出去打探一二。"
说罢拱手退出雅室,刚合上雕花门扇,就听见白瑜文压低声音责备赵氏:"不是早说好由余山长独自陈情?你多什么嘴?"
赵氏涨红了脸:"妾身也是一时心急......"
余健捋须轻哼:"老夫教出来的学生,若是贪图小利之徒,岂能有今日造化?你那套把戏,趁早收起来。"
赵氏唯唯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这天下当官的,哪个不是见钱眼开?
且说林彦秋来到廊下,命随从快马送信给闵主事。不多时收到回信,他苦笑着展开:"闵兄,这回可是麻烦事找上门了。"
闵建正在后宅与夫人对弈,见信使至,朝夫人笑道:"是林贤弟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