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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礼挤眉弄眼:"少来说我!你呢?那位齐……齐什么的女才子,何时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林彦秋无奈一笑:"她叫齐芝怡,莫要再‘齐什么’地乱叫。"
人真是不经念叨。这边林彦秋才提起齐芝怡,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振手捧一封素笺快步进来,躬身道:"大人,驿站刚送来的急信,落款是齐姑娘。"
祝知礼闻言拍案大笑:"说曹操,曹操到!"他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宽袖拂过案几,险些碰翻酒盏。
林彦秋展开信笺,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他唇角微扬,提笔蘸墨在回信上写道:"芝怡雅鉴:忽得手书,不胜欣喜。不知何时想起修书于吾?"
此刻齐府内,齐芝怡正倚在绣楼窗前。方才与嫂嫂同游胭脂铺归来,一路上谈及男子品性,嫂嫂捏着绣帕恨恨道:"天下男子皆薄幸,纵使系在裙带上也看不住。"
齐芝怡忙为兄长辩解:"兄长待嫂嫂不是极好么?"
嫂嫂冷笑一声:"好是好,只是..."她忽压低声音,"昨日浣衣时,在他袖袋里摸到个鱼鳔囊。"说到此处,她颊飞红霞。
齐芝怡耳根顿时烧了起来,细若蚊呐道:"许是...许是你们..."
"胡说什么!"嫂嫂急得直跺脚,石榴裙摆荡起涟漪,"我们正盼着添丁,怎会用这个?才诊出喜脉几日,他就在外..."说着眼圈微红,"罢了,只要他心里有这个家...倒是你,林大人这般青年才俊,不知多少闺秀盯着,你可要..."
这番话搅得齐芝怡心绪不宁,趁着嫂嫂试新裁的襦裙时,匆匆写了封信让贴身丫鬟送去驿站。
此刻捧着林彦秋的回信,那清峻的笔迹竟让她生出几分恍惚。嫂嫂的话犹在耳边,字里行间都透着不真实。
"君在作甚?"她最终只落下这干巴巴的一句。
小厮很快带回新的信笺:"与故人小酌于醉仙楼。"
齐芝怡咬着唇又写:"何等故人?可携女眷?"
林彦秋接到这信时眉峰微挑。往日齐芝怡从不过问这些,他蘸墨写道:"乃总角之交,现掌本县捕衙。怪哉,卿今日何故问此?"
信纸被齐芝怡攥出褶皱。她突然提笔,墨迹几乎力透纸背:"君需实言,可曾...可曾与风月场中女子..."写至此处手腕发抖,团了信纸重写:"可曾亲近过其他女子?"
雅间内,林彦秋执信的手顿了顿。祝知礼探头来看,噗嗤笑道:"齐姑娘这是查岗来了?"他腰间蹀躞带上的银扣映着烛光,晃得人眼花。
林彦秋长叹一声,落笔极为慎重:"此问实难作答。若卿与吾姻缘既定,自当坦诚相告。而今不如各留三分余地可好?"
齐芝怡接到回信时,指尖冰凉。这含糊其辞的答复,反倒坐实了她的猜测。她突然将信笺拍在妆台上,螺子黛滚落在地摔成两截。
"小姐?"丫鬟惊慌地凑近。
"备轿!"齐芝怡扯过披风,"我要去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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