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众人皆是笑容满面。
然而此刻的寿王府内。
寿王在收到马三娘传来的消息过后,顿时眼神一寒。
“来人,派人去此处,将那陈牧手中的物资都给我抢来!”
“尤其是他手中的那奇特弩箭,这可是奇兵,必须要掌握在我的手中!”
“遵命!”
寿王捏着假情报的手青筋暴起。
“断龙崖粮道?好个陈牧!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金丝楠木案几被他一掌劈裂,飞溅的木屑中露出一张阴鸷面容。
“另外派人去看一下王妃的情况,这女人还不能出事。”
“至少,现在不能出事。”
子时三刻,峡谷寒风如刀。
三百黑甲死士借着月色潜行,为首者突然举手。
崖底车队火把连绵足有半里!
“果然是大粮道!”
副将兴奋低呼,浑然不觉头顶山壁的异响。[7]
“放石!”
二牛在悬崖断喝,无数裹着硝粉的麻袋轰然砸落,触地瞬间白雾暴起!
死士们咳嗽着挥舞刀剑,却斩不散漫天石灰。
“是陷阱!”
有人刚喊出口,便被一道弩箭射穿了喉咙。
有二牛在的地方,孙小七他们自然也少不了!
一道道人影在这黑暗之中穿梭,宛如死神一般,收割着性命!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寿王精心培养出来的队伍,竟然被斩杀了个干干净净!
而反观陈牧手底的众人,却只有两人重伤,其余人不过是划破了胳膊之类的轻伤而已!
这般恐怖的战损比,让赵峥更是一阵头皮发麻。
若是他们继续修习下去,恐怕他们这一只不过百人的小队,就能够对抗千人的队伍!
天刀帮内,喜宴已经将近尾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拜完天地的两位新人,此刻已经消失在了宴会之中。
当寿王府邸的更鼓敲过三响,西侧门锁孔悄然转动。
陈牧指尖掠过寿王妃书信之中标注的暗哨位置,他右手微动,几个手势瞬间出现。
于此同时,身后十二名天刀精锐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立刻如鬼魅散开。
经过了这么久的磨合,他们早就能够读懂陈牧定下来的这特殊的手势讯息!
“什么人!”
巡逻侍卫刚按刀柄,咽喉已多了根蓝莹莹的细针。
马三娘红裙翻飞掠过廊柱,琴弦轻拨间又倒下一片岗哨。
她比谁都清楚,丑时三刻是侍卫换班时唯一的空档。
佛堂地牢铁门被赤霄一爪拍碎,锁链声哗啦作响。
一道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抬头,露出与马三娘一模一样的泪痣。
“阿姐……”
嘶哑的呼唤让马三娘浑身发抖,十五年前年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年端阳庙会,小妹正是这样被人群冲散……
而另一边,寿王正府之内。
“王爷!陈牧的人劫了地牢!”
管家跌撞闯入时,寿王正在把玩那份马三娘传递而来的消息。
茶盏在青砖上摔得粉碎,他突然抓起案上密信!
火漆印的蟠龙鳞片竟少了一爪!这根本是马三娘仿造的赝品!
“贱人!”
寿王暴怒掀翻面前的桌子。
“我就知道,这个贱人根本就靠不住!”
“早知道,我就该让她与陈牧同归于尽!”
寿王双眼通红的喘着粗气,过了许久,他才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不,不能这么放过她!
他还有后手!
寿王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朝着身后的阴影处沉声开口。
“立刻让影卫的人前往盘阳城内,告诉那个贱人,陈牧必须死!”
“如果马三娘这个见人有意见,就让她考虑清楚,还要不要那女人的命!”
话音落下,寿王身后的阴影处突然一阵扭曲。
不知道何时,竟然有一人一直隐藏在其中。
“遵命王爷!”
戌时三刻,马三娘在绣房查看漕运账册时,窗口突然射入一支钢箭,箭尾卷着纸条。
“三更前取陈牧首级,否则佛堂汤药改鸩酒。”
这分明……是在拿她妹妹的性命在威胁!
是了……
既然寿王能够想到用毒来操纵她,又怎么会不用在妹妹的身上呢!
马三娘指尖剧颤,一颗心也在此刻沉入谷底。
这羽箭之上的暗纹是寿王豢养的死士首领独有标记,她望向窗外老槐树,那里至少有三名弓手埋伏在枝叶间,弦上定然还扣着淬毒箭。
子时将至,陈牧在书房看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