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间,她脸上的平静模样就被打破!
因为……
原本还陷入了昏迷之中的陈牧,此刻竟然正坐在床榻之上,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看三娘你这幅模样,似乎很意外?”
“是意外那丹药对我无作用,还是意外我此刻竟然已经醒来。”
听到陈牧这话,马三娘反倒是镇定了下来。
她面上的笑容消失,望向陈牧。
“陈帮主,你早就知道了?”
陈牧笑笑。
“三娘故意将与寿王有关的东西透露出来,不就是这个用意?”
“不过嘛……”
“我这里有些东西,或许三娘你也会有些兴趣。”
说完这话,陈牧便望向一旁的李云秀。
李云秀将桐油灯又挑亮些,她展开的绢布上拓着两幅画像,左边是密探绘制的寿王妃背影,右肩胛处一只展翅蓝蝶。
而右边是马三娘的画像,右肩的蝴蝶印记,与那寿王妃几乎无二!
马三娘指尖发颤。
“这……这蝴蝶,小时候娘亲调侃我们乃是一对花蝴蝶,所以留下了这一对印记……”
“不,这不可能……”
马三娘的神态再次一变。
就在这时,李云秀忽然轻哼起一支渔家小调。
马三娘如遭雷击,这分明是儿时阿娘哄她们入睡的旋律!
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下半段,眼泪砸在案几上。
“我查到当年那个人贩子供词。”
李云秀从抽屉底层取出泛黄文书。
“他说把卖去王府的女童,耳后都有颗红痣……”
“而他掳走这女童的位置,想必三娘你应当也很熟悉。”
李云秀轻声吐出了一个地名,马三娘这时候,终于是再忍不住。
铜镜前,马三娘颤抖着拨开左耳碎发。
那一粒朱砂小痣,清晰可见!
这个连寿王都不知道的秘密,此刻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房门突然被敲响,一名天刀帮的成员送来密报时,脸色异常凝重。
陈牧展开纸条瞬间,整张脸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他轻叹一声,将那纸条递给了马三娘。
“寿王妃足缠玄铁链,囚于佛堂暗室。”
马三娘看到这纸条内容过后,发疯般撕碎信纸,又一块块拼回。
陈牧与李云秀二人对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等待着。
等到马三娘情绪稍微稳定,陈牧默默递来另一份密报。
这上面,画着暗室方位的王府布防图。
“这些东西,想必你应当比我们更清楚。”
“我们没有能力将手伸入王府之中,哪怕这只是那寿王的一个行府。”
“至于它是谁送来的,我想你心中也应当有了答案。”
陈牧站在廊下阴影处,望向马三娘。
“三娘子,现在可还怀疑我们?”
马三娘紧抿着红唇,洁白的牙齿仿佛要咬碎了一般。
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将耳畔的耳坠拆下,取出卷薄如蝉翼的桑皮纸。
这其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寿王与北境的三笔交易。
“壬午年腊月,送玄铁两千斤,换战马六百匹!”
“癸未年端阳,赠连弩图纸,得北狄神射手十二人!”
“今岁寒露,约定开城门献三郡……”
陈牧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这分明是通敌卖国!
难怪啊难怪……
难怪北狄这一次来势汹汹,难怪北境城池竟然如此快的沦陷。
这其中,果然是有着猫腻!
连大丰皇朝的王爷,都已经通敌卖国,更遑论守卫疆土的将士!
战场之上,连粮草的供给都不能保证,这个大丰,果然是已经到了大厦将倾的地步!
“三娘,这府内的布防,想必应当没有什么改变吧?”
陈牧这话,让马三娘瞬间抬头。
“陈帮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牧轻笑一声。
“三娘你们姐妹已经十余年没有相见,难道就不想团聚吗?”
此话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马三娘脑海之中炸响。
她看着正面带笑容的陈牧,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你……你究竟是何时知晓我妹妹她就是那寿王妃的?”
陈牧轻笑一声。
“这就要感谢王叔了,虽然他平日里无所事事,可他却告诉了我一个关键的线索。”
“那寿王,根本就不喜女色!他会专门设立王妃之位,而且那王妃没有任何背景,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马三娘这一次,真正的直视了面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