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查资金!” 小李猛地把一沓银行流水拍在桌上,“啪”的一声震得桌上的笔都跳了跳。纸张边缘被他手心的汗水浸得发卷,边角起了毛边,上面的打印数字被汗渍晕开一点,反倒更显扎眼。“新开发区那几块地,去年拍卖价突然涨了三倍,正常市场波动能有这么邪门?”他手指戳着流水上的交易记录,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晚熬夜查账时蹭到的油墨,“我扒了开发商‘宏业地产’的账户三个月流水,有三笔合计两千七百万的巨款,全通过离岸账户打到了塞舌尔——收款方都是刚注册半年的空壳公司,注册资本只有一块钱,这不是洗钱是什么?” 他声音因激动而劈叉,尾音带着点破音的沙哑,“方玉明上周还跟我念叨,说要去查宏业的土地款,肯定是发现了这个猫腻,才被他们弄走的!”
老陈猛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滋”的一声,火星溅起半寸高,又迅速被满缸的烟蒂埋了下去。他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指缝里夹着的烟丝蹭在了虎口上。“资金链太复杂了,那些离岸账户一层套一层,像缠了百八十圈的毛线球,你查清楚境外账户的实际控制人,少说得半个月。”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没说下去,但每个人都懂他的意思——方玉明可能早就没了。“神秘人才是关键!”他突然提高声音,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汗珠砸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那个穿黑西装的高个子,上周三在方玉明家楼下晃过的那个,监控虽然被剪了,但门卫记得他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包上有个金色的鹰标——这种细节比冰冷的银行数字实在!说不定就是他绑了方玉明,找到他,直接就能问出方玉明在哪!”
“找神秘人?怎么找?” 小李反问,猛地扯了扯衣领,衬衫后背早就被汗湿透,贴在身上像块湿抹布。“监控被破坏得干干净净,技术队查了监控主机,硬盘接口被人用螺丝刀撬坏了,还泼了咖啡短路,恢复了三天只找到三帧模糊画面,连他头发是黑是黄都看不清。”他抓起桌上的银行流水抖了抖,纸张摩擦声在闷热的空气里格外刺耳,“目击者就一个卖水果的张大爷,老花眼加白内障,昨天我去问,他就记得‘穿黑衣服、个子高’——这城里一天能有多少穿黑衣服的高个子?资金线索至少有银行记录,有迹可循,总比大海捞针强!”
“你懂个屁!” 老陈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面划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像指甲刮过玻璃。“那些账户是吃素的?等你拿着法院协查函一层层扒,人家早把钱转到加密货币钱包里了!方玉明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担不起?”小李也“噌”地站起来,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鼻尖对着鼻尖,都能闻到对方呼吸里的烟味和汗味。“当初是谁说要保护张大爷安全,结果让两个混混揣着刀在他水果摊前晃了一圈,吓得老爷子现在门都不敢出?你倒是去抓混混啊!”
“够了!” 老王重重一拍桌子,掌心拍得发麻,震得桌上的搪瓷茶杯“哐当”一声,杯里的水晃出了边,沿着桌沿往下淌,滴在地上洇成一小片深色。“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他喘了口气,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脸,最后落在墙上的地图上——新开发区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次,圈痕都快叠成了黑的。“方玉明留下的规划图,你们再看看——泄洪区正好把开发区圈进去,这不是巧合。”他手指点着地图上的泄洪道线条,“开发商花了三百万打通关系改泄洪区,真为了那几块地?我看不是。因为那下面有东西不能被淹,或者说,他们不想让洪水冲出来什么。”
会议室里静了一瞬,只有墙角空调外机发出单调的“嗡嗡”声,像只烦躁的蚊子。周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熬夜后的沙哑,手里捏着张打印照片——是规划图上红笔标注的放大版,几个奇怪的符号歪歪扭扭,像小蛇一样缠绕在泄洪道旁的坐标线上。“这些符号我查了一晚上,水利部的标准标记库里没有。”她把照片往桌上一放,指尖点着符号,“但我翻出去年开发区拆迁的新闻时发现,村民举的抗议横幅上,有个图案和这个几乎一样——那片区域以前是个老窑厂,民国时就有了,据说下面埋着东西。”
“埋着东西?” 老陈皱眉,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什么东西?金银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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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开发商当年拆窑厂时,动作反常得很。”周悦调出手机里的拆迁档案照片,屏幕亮度在昏暗的会议室里显得有些刺眼,“你们看,这是当时的施工记录——半夜十二点突然调来三车混凝土,把窑厂的地基整个封死了,连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