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大叫的吴长友这会儿也看清了,顿时觉得尴尬极了,挠了挠头,小声对姚登说道:“都头,咱…… 咱还是躺下歇着吧,好像…… 好像是我看错了,闹了个大乌龙。”
姚登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大声叫道:“躺你个头啊,吴长友,我问你,梅大顺那小子是不是在扑蚂蚱?你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吴长友一脸无奈,苦着脸说道:“这个…… 看动作…… 好像还真是在扑蚂蚱,我这不是一时着急,没看仔细嘛,谁知道他在那儿玩着。”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众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忙半扶起身,伸长了脖子朝着梅大顺的方向看去,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梅大顺正全神贯注地抓着蚂蚱,冷不丁听到有人骂骂咧咧地冲自己这边来了,他先是一愣,随后赶忙站起身来。可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对方一个助跑,紧接着飞起一脚,就朝着他踹了过来。梅大顺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踹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个趔趄就掉进河里去了,那狼狈的模样,看着可够吓人的。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着那个纤夫,让他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那个纤夫却根本听不进去,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大声叫道:“气死我了,我本来自己带着饮用水,就被他给洒了,要不是这样,我这会儿早就接着拉纤的活儿了,能挣六个铜板,都怪他,太气人了!”
后面追上来的一个中年汉子一边拉着他,一边劝说道:“哎,兄弟,你也别太生气了,往外走二里地,那边喝水随便喝。那船主本来就是个小气鬼,他就是嫌你坚定要六个铜板,不肯松口,所以才不用你,他那是看不起咱们拉纤的,和这事儿其实也没啥太大关系,你消消气儿吧。”
那青年纤夫却还是不依不饶,大声叫道:“哼,最后那船主不也答应六个铜板了嘛,一开始他只肯出三个铜板,我好不容易跟他谈到六个,结果却不让我拉了,这些人也忒不仗义了。哼,下次我可不管那么多了,谈好价格就直接干活儿,谁也别想耍赖。”
正说话间,梅大顺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气呼呼地把手里的树枝往地上一扔,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大大的湿脚印,一脸嫌弃地轻轻抹了一把,随即瞪着眼睛,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好个直娘贼,敢踹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那青年纤夫平日里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干的是力气活,身体素质好,心里想着一般人哪是自己的对手,就算来个三五个,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自己,所以根本没把梅大顺放在眼里。
可谁知道,这一交手,他才发现自己真是大错特错了,梅大顺别看个子没他高,可那战斗力强得很,三两下就把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狼狈地左躲右闪,却根本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一旁的中年纤夫见情况不妙,赶忙过去劝架,一开始还想着公平劝架,让两人别打了,可打着打着,他见那青年纤夫被打得太惨了,心里一着急,就开始拉偏架了,时不时地帮着青年纤夫挡一下梅大顺的攻击。
梅大顺一看,嘿,这还来拉偏架了,顿时更来气了,下手也更重了几分,到最后,那中年纤夫干脆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和青年纤夫一起,二对一跟梅大顺打了起来,可即便这样,他们仍然不是梅大顺的对手,被梅大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闹呐,梅大顺跟他们打,会杀人的打身体壮的,显然会杀人的更厉害。在战场上活下来一次两次是运气,打了几十仗,仗仗都身在其中,还是不死,只能证明他活着站在这里,并不是偶然。
只见梅大顺拳脚并用,结结实实地把两人揍了一顿,那两人从头到脸,从胳膊到腿,到处都印上了梅大顺的脚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别提多狼狈了。而梅大顺身上虽说也有几个脚印,但明显比他们少多了,整个人看着还是威风凛凛的。
远处那些没活儿干的人,本来还想着过来帮帮这两个纤夫,可一看梅大顺这凶猛的战斗力,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想着就算再多来一两个人,估计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谁还敢轻易过来,只能站在远处,眼巴巴地看着这边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两个纤夫被梅大顺揍得躺在地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的,可这会儿他们是真的被打得没了半点儿力气,想再爬起来还手,那也是有心无力了。周围围聚着不少人,大家看着他俩这副凄惨狼狈的模样,心里头其实都挺想帮忙劝劝的,可一想到梅大顺刚刚那凶猛无比的战斗力,又都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